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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謝必安直截了當的發問,秦公子非但沒有生氣而是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鄙人姓秦名瓊,與謝郎君一見如故,不知謝郎君可願與我交流一番?我將對謝郎君感興趣的問題知無不言言之不盡。」
「可好?」
他含笑看著謝必安,態度溫柔的像是與情人喃語。
這樣突然介紹起自己名號的方式,謝必安前兩日還碰到過,此時聽起來竟還有些熟悉。
謝必安轉頭看向和僕人站在一起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的范無咎,在范無咎察覺到看過來後又收回了眼神。
「秦公子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便可。」謝必安對秦瓊的花招並不感興趣,他今日來到府上的目的就是將鄭娘安全帶走。
「鄭伯……」秦瓊手摸著自己蒼白瘦削的下巴仔細思考,而後用純然疑惑的眼神看向謝必安:「他是誰?我可從未殺過人,也從來不知道府上來了位鄭娘。」
他將手掌在謝必安面前翻轉,向謝必安展示他根根蒼白瘦弱的手指和乾淨的掌心。
「你看,我的手上可沒有沾血。」秦瓊突然湊近,盯著謝必安說。
第64章 晉江獨發
這話聽的邊上的奴僕都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雖然人不是少爺親手殺的, 但是也是少爺指使的啊。
但奴僕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依舊假裝自己不存在。
那邊秦瓊在給謝必安展示完自己乾淨又衛生的手後,嘴角的笑意還未完全隱去, 就偏頭朝著還在神遊太虛的奴僕怒喝:「鄭娘可是在府中?」
奴僕被這一聲吼的一抖, 慌忙低頭彎腰回答:「回少爺……」
他的眼睛緊張的亂瞟, 「確實在府中, 就在刑房那。」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心虛地變低。
畢竟前一刻在謝必安上門時,秦府的僕人們都還裝作完全不知曉的模樣,沒想到這麼快被自己家的少爺打臉了。
秦瓊滿意轉過頭, 他詢問謝必安:「既然人還安置在府中, 謝郎君不必擔心,一定好生招待著。現在可否請謝郎君與我單獨相談一番。」
沒等謝必安回答, 他就吩咐道:「快去將那個什麼, 鄭娘,帶去好好伺候著,等謝郎君與我相談完就過來。」
明明謝必安還沒說一絲一毫, 秦瓊就已經將各種都安排好, 好像肯定了謝必安會與他走一趟。
說完這一切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謝必安跟著他一起走。
謝必安沒動,秦瓊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也一動不動, 絲毫未變。
邊上的奴僕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瑟縮著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鄭娘現在在秦府的手中, 謝必安首先要做的先是將鄭娘帶回, 秦府權勢滔天, 硬著來顯然難以操作。
更何況……
謝必安的眼睛落到秦公子的臉上,蒼白的臉上笑容顯眼, 感受到謝必安的目光後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這位秦公子與傳聞中的不同,但也陰晴不定,看上去難以琢磨。
此時擺在謝必安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了。
但謝必安沒有立即與秦公子前去,他回頭與在那旁當了許久背景板的范無咎看去。
百無聊賴的范無咎已經靠在石獅子前,嘴裡叼著不知從哪拔的一根野草,長發隨意地披下,胸前的衣襟也不知何時敞開,層層疊疊的衣服中間露出小片胸膛。
在這樣的冷天露著,也不怕寒冷。
謝必安在那塊裸露的皮膚上一掃而過,而後眼神落在那張同樣含著笑意的臉上,桃花眼風流對上謝必安的眼神時還挑了挑眉。
「秦公子可願意我也一同去?」范無咎站直身子後拍去手上的灰塵,他走近到謝必安和秦公子的面前。
空氣沉默了一瞬,奴僕的腦袋低的更低了,差點就要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沒有得到少爺的吩咐,他還不能離開,只能留在這被迫接受這場面的衝擊。
然而秦公子在聽到范無咎的聲音後,原本帶笑的眼卻驀地沉下來,他看都沒看范無咎一眼,而是對著謝必安再一次重複:「謝郎君,快些與我同去吧,只需要你與我即可,不需要有旁人打擾。」
言下之意是閒雜人等通通退開,休要打擾他與謝必安的會談。
被強行忽略的范無咎沒有發怒,他不動聲色地攤手似乎無所謂地說道:「既然如此,那謝郎君我先離去了。」
范無咎轉身,沿著長街往回走了。
而謝必安看著范無咎的背影一會,他抬起腳跟上秦瓊。
見謝必安如此配合,秦瓊前面臉上消失的笑意又出現了,他與謝必安並肩走著,親自為謝必安引路。
留在原地的僕人宛若死了一場,見謝必安和秦瓊的身影消失完完全全在眼前後他才敢重重地松下一口氣,趕緊依照秦瓊前面的吩咐將那名鄭娘先去安置了。
這名鄭娘他有印象,早上天還沒完全亮就來敲秦府的門。
也不知是誰教的她的方法,竟然敢來與秦家討要東西,這樣的事他還是第一次見。
況且她說的鄭伯身死,秦府甚至都還未承認這與秦府有關,若是真的賠償給她,那豈不是變相地承認了這件事。
因此想要秦府的賠償簡直是痴人說夢。
可是這女人竟是個蠢的,無論秦府的僕人怎麼驅趕都要賴在門口鬧,似乎不給賠償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