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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天庭坐鎮諸天數千萬載,威加宇內聲名遠播。卻也非是一家獨大的局面。而所謂修行者,戰天鬥地其樂無窮,自不屑於受到轄制。更有那反王梟雄,幾相勾連樹下大旗,想要推翻中央天庭統治。
而在這古神絕跡大神通者隱匿的時代,任何一方勢力的平衡,都來之不易,非是輕易可以打破。
御座之上的那位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自然不會開心。現今的中央天庭是在上古的妖族天庭基礎上建下的,打從帝俊太一身亡,一直到現如今的那位玉帝陛下登上三界至尊的寶座,這位在諸天萬界中的威嚴並不算怎麼深重。等到好不容易爬上了御座,又逢封神之戰等一系列的事項,雖然威嚴是確立起來了,不過卻是怎麼看怎麼負面了。縱然是封神一戰闡教封山截教半死不殘,中央天庭卻也沒做成那漁翁,不過處處制肘罷了。
也是那幾位妖王無法無天,在自家的地頭樹反旗也就罷了。眼不見心不煩中央天庭統御諸天也沒心情投以過多的關注。再說這麼多年對著中央天庭陽奉陰違的多得去了,玉帝陛下也犯不著一一的清算。
壞就壞在那幾個妖王無法無天不單單是在中央仙域大鬧了一遭,什麼四海龍宮九幽黃泉皆是受到了那幾位妖王不同程度的襲擊。
西天佛門的幾位菩薩佛祖向來樂善好施善於助人,在幫助中央天庭將幾位作亂的妖王鎮壓了之後同玉帝陛下幾相合計,定下了一盤大棋來。
棋局雖未公開,卻也露出不少苗頭來。三界為棋眾生做子,卻是誰也無法逃脫。
楊戩身為中央天庭得力幹將,又是闡教二代首座弟子,在這未來的棋局中自然是被委以了重任。此次遨遊星河,卻是向著大唐仙朝而去。
只不過此番布置,卻也不急於一時。故而那二郎神一路走走停停,倒也並不急著趕路。又聽了江寧、王七二人經歷訴說,卻是將江寧王七二人帶上龍舟,又將命人將叫席方平的受傷少年安置了,好生整治起來。
至於那龍舟,卻是向著嶗山方向而去。
楊戩雖是成名已久,卻也不是什麼盛氣凌人的。隱隱約約間又覺得不管是王七還是席方平二人都與自己有著不深不淺的緣分。至於那叫江寧的青年,雖然有那麼幾分古怪,言語神情之間亦不乏敵意,楊戩思索之餘卻是猛然想起崑崙仙境傳回來的某則傳言。一時之間看上江寧的眼光竟然是隱隱帶了幾分同病相憐。
同病相憐?
心下打了個寒噤,江寧很快驅逐了這種詭異的念頭。倒也並未向楊戩這闡教二代的首座弟子、玉泉山玉鼎真人門下的高足打聽任何有關劍靈青微及被他所帶走的容楚之事。
又在這星海中航行不知多少時日,卻明顯可以看見先前所離開那嶗山了。楊戩立在那甲板之上,也不輕動,只吩咐了手下兵將前去叫陣。不過片刻,便見嶗山之上江寧王七二人所熟悉之景致盡皆化為虛無,露出屍山血海陰竦詭異的格局來。
而在那屍山血海的上空,虛立著幾個猙獰醜陋,高約百尺的怪物。江寧王七二人之前所見、青鰲觀中那兩道人身形,亦在其中。
楊戩手下又是何等人?卻是經歷了封神一戰走南闖北鎮壓諸天經歷了無數大大小小戰役的,自是不會輕易被這陣仗唬了去。卻是連半點懼色也沒有。
許是知曉大難將至,那怪物之中忽然露出一道人身形來。
頭戴玉清冠,著七星法袍,頷下三尺美髯。雖多有狼狽,卻也不減其風姿氣度。正是那青鰲觀觀主子歸道人。
遠遠打了個稽首,卻是運足氣力對著楊戩拱手道:
「無上天尊,天地有時序,我等兄弟居於此山中。雖偶有傷天和之事,卻也不曾禍害他人,更不曾離開此山半步。還請這位貴人寬恕則個,饒過我等兄弟如何?」
卻是欲以謊言誆騙楊戩帶人離去。
這不過這二郎顯聖真君本就是個聰明絕頂的,當年封神一戰中亦曾輔助大周仙朝立下汗馬功勞。更兼在此之前聽了江寧王七二人描述,額間神目微閃運起法力看去,對此間種種已是有了成算。
也不多言,指尖對著那道人輕彈,轉瞬之間便見一銀丸攜著勁風將子歸道人打落在地,生死不知。而後將手一揮,便有眾多在龍舟上候命的天兵天將向著嶗山上的妖魔殺去。
如此不過數盞茶的工夫,山上妖魔盡皆伏誅。屍體血液滲入山石土壤間,彈指瞬息間恢復了仙山福地景象。
那嶗山山神亦是一變再變,很快恢復了中年模樣。帶珠冠、著錦袍,氣度威嚴身形高大,與先前所見之乞丐堆里跑出來的老頭大不相同。
對著楊戩深施一禮,謝過大恩。又走到江寧面前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長嘆一聲化虹光飛回嶗山之上。
恰在此時,又有仙娥來報,那身受重傷的少年席方平已經醒來。聽說龍舟主人乃是中央天庭大名鼎鼎之二郎顯聖真君,卻是嚷嚷著有冤情要訴,攔都攔之不住。
江寧楊戩等皆是稱奇,那少年受傷頗重便是以仙宮靈藥調養了,一時半刻之間縱是可以醒來也當無法移動。卻是不知那少年有何等樣的冤情,竟是如此等不及。
這廂仙娥話音剛落,楊戩正欲前去查看一番。便見一少年莽莽撞撞的撞過來,一頭跪倒在地上。正是那席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