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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元始天尊座下弟子,崑崙十二仙之一的玉鼎真人。也是那位清源妙道真君楊戩的師尊。
清源妙道真君楊戩降臨此方世界,雖然只是一尊煉虛合道境界的化身投影,也與真人無異。長空昔日侍奉近前,自然少不了受其指點。也曾有幸一睹那位玉鼎真人容貌,雖然只是畫像,卻也與那法陣中來人有七分相似。當時本尊無疑。
卻不知那位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是以真身降臨。不過闡教法寶眾多在諸天萬界中是出了名的,不用想也知道那位必然是。再者,玉鼎真人法力高強神通廣大,卻也非是區區煉虛合道境界的陸地神仙可以窺伺。
種種想法只是在心頭一晃而過,長空便收斂了念頭囑咐一番,回洞府去了。
卻說上元之日未到,江寧閒來無事,又是身處這長安城中。雖然未加修行無法如容楚一般,沉迷於修行之中。
不過他倒也是不曾閒著。
三年的相處已經讓他習慣了這人時不時的消失或者是閉關,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不過再怎麼說,這長安城也是大唐國的國都。而大唐國,又是以儒家為尊。最不缺少的便是種種儒家經典。
江寧雖然無意走儒家的路子學什麼四書五經養浩然正氣,卻也不妨礙他去汲取了解這些。
種種大大小小的儒家經典、諸多市面上可以弄到的書籍一本本的出現在房間內,不斷的閱讀著,雖然並沒有深究這其中的道理。卻也是開闊了不少眼界。
也就是這一日,少見的月色正好。雖然天氣漸冷寒氣深重,但江寧也不再是前世的普通人,雖達不到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卻也算得上無懼寒暑了。
拿了小酒,乘著月色正好,在那小院中自斟自飲,莫名的生出幾許寂寞孤獨來。
其實他一直都只是一個人而已,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都只是一個人。
而一直以來所做的,卻也極少有什麼真真切切所想要的。
莫名的想放縱,將所有思緒清空。真真切切的去思考這之後的道路,而不是如現今這般,走一步算一步。
但很顯然的,自入了這局進入這陌生的時空以來,所有的一切早已經不在掌控。便是那小小的放縱,也成了奢望。
吸引他的是一道驚采絕艷的劍光,或者說將他自這沉淪中拉回打破這黑夜寂靜的,是那麼一道劍光。
上元慶典將至,長安城中諸方勢力齊聚,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江寧能夠很清楚的看清那些來來往往於虛空之間並不為普通凡人所看清的修道者之流。
劍光而已,本來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前提是那劍光所對著的方向不是他所處的這一方庭院。
是的,那劍光所對著的正是這一方庭院,這一方他和容楚所居住的庭院。
容楚!
心下驀地大驚,所擔憂的卻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那房中的男子。
自從那日進入這院子以來,這人就一直沉浸在感悟之中,並未踏出房門半步,也未有過任何多餘的變動。
江寧已經習慣了這些,自然不會有大驚小怪的地方。但這次的情況不一樣。
他無法保證,這人能否及時的醒來,是否會陷入危險。而那劍光,卻是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
是奔著自己,還是容楚而來?
☆、第53章 劍靈青微
近了,更近了。
不單單指距著容楚的距離,更包括那不知名的來客。
身周的氣機變得無比的晦澀,迫人的劍芒切割著肌膚。便連挪動步子,也變得無比的艱難。
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羽衣鶴氅的人。
不同於容楚的眉目繾綣與周身化不開的孤寂,雖然矛盾,卻也協調。這人給人的感覺極其奇怪。
就好像一柄無時無刻不在展露著殺機的利劍,盪盡諸天遍掃群魔屠戮萬仙,毫不知收斂!
這是一個劍修,一個同容楚一樣的劍修。
月色下的身影顯得無比的真實而又虛幻,就好像崑崙山中萬載形成的冰雪,不帶絲毫生人氣息。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升仙。唯有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劍芒,破壞了這一切。
正是那九玄宗宗主長空所以為的玉鼎真人。
對著江寧投過去極淺淡的一眼,帶著濃濃的毫不加掩飾的疑惑。
吸引他來此的,是屋中的另一道氣息。他本不該注意到這身上沒有任何法力波動的少年。
但他確實是注意到了。
不僅僅因為這人出現在他的身前,更因為這少年所帶給他的熟悉感。
就好像在很久以前靈智懵懂的歲月里他也曾見過一模一樣的,不是這少年的模樣,而是氣機,獨特的氣機。
「前輩---」
腳下不動聲色的向著房間挪移著,江寧小心翼翼地道:
「請問您......有何貴幹?」
羽衣鶴氅的人影居高臨下的站在屋頂之上,涼薄的月色在他身後投下剪影。他看到了江寧的動作,卻沒有動。也沒有回答江寧的問話。
很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緊張無措等諸多熟悉而陌生的情緒一點點的侵襲著心靈,卻偏偏還要保持著理智。面上亦不能露出絲毫的驚慌,唯恐驚擾了那房頂上的不速之客。隱隱約約間有什麼詭異的念頭在心中一晃而過,很快便被鎮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