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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猜想,反正我覺得白清揚不太單純。」李子酬捏著下巴回答道。
「嗯——」楊得瑾躺回貴妃榻,「我認為不太可能,因為如果女主角真的換了芯子,她不該對你有那麼大的敵意。」
李子酬點點頭贊同地說道:「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除非她穿書的時間比我們都要早,不然真的說不通。」
楊得瑾擰著眉毛望向天樞宮的穹頂,腦筋飛快地轉動。
她問:「白清揚真說的是明年暮春?」
李子酬:「周懷衿和李找找都聽到了。」
楊得瑾:「這就奇怪了啊……」
難不成白清揚已經知道了書中劇情,那她……
李子酬:「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楊得瑾:「唔嗯……見機行事吧,你多注意著她點兒。」
李子酬點頭:「好。」
楊得瑾翻了個身,嘆了口氣:「你說咱們怎麼就這麼難?人家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咱們是損友雙雙把書穿,明明還位高權重的,卻還要時刻擔心自己的腦袋。」
李子酬:「其實我現在十分慶幸,你之前看的是古風大女主爽文,不是什麼求生或者喪屍圍城。多虧你了,楊得瑾。」
楊得瑾:「…………」
後兩者估計,不對!應該是肯定寄得更快。
楊得瑾站起身來,扯了扯衣服對李子酬說道:「誒,子酬,咱們一定能渡過難關的。」
李子酬看著眼前的好友。
楊得瑾是自己從本科時期就認識的朋友。二人的大學也是所鼎鼎有名的學府,她們就在那裡讀完了本科四年,接著一起讀研。
四個人的宿舍,她們熬走了本科的同班同學,又熬走了一起讀研的同期。
直到碩士讀完要讀博士的時候,小小的宿舍只有她們兩個人還在,就開始互相熬。
算了算,她倆也是將近八年的交情了。
本來說把書讀完後一個考編一個下海,誰知道楊得瑾追的破小說這麼坑,直接給她倆整書里來了。
還好是個女尊文,要是真碰上別的什麼危險的世界觀,那她就真的兩眼一黑了。
就當是一場噩夢,醒來之後還是很敢動。
李子酬看著打扮精緻華麗的楊得瑾,想起來這人之前是最不拘小節的,屬於是那種什麼舒服穿什麼,一個衣櫃的衣服可以做到只有一個顏色。
李子酬感慨萬分,上前拍了拍楊得瑾的肩膀:「得瑾,咱們共勉。」
「好,共勉。」楊得瑾同樣回以堅定的目光,「不過我該走了,白清揚的事你再觀察觀察吧。」
「好,萬事小心。」李子酬目送她走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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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清揚那個事倒是提醒了李子酬。來年暮春的朔北動亂,不早做打算可不行。
楊得瑾的情報是,朔北之所以選擇在明年暮春南下,直接原因是邊境的牧民衝突。
原文寫的是大盛的駐邊士兵把一個朔北的牧民給打死了,這事兒估計是朔北找的藉口,因為誰都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一個牧民死在了大盛士兵手裡,說到底還是朔北覬覦大盛繁榮富庶已久。
他們南下的根本原因就是朔北國內資源短缺,需要通過擴張來滿足自己國民的生存生活。
朔北汗國狼子野心,早在先帝時期就開始不斷搞小動作,這次選擇撕破臉皮,估計也是看新皇帝是個軟柿子,好拿捏。
李子酬冷笑:我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如果能夠阻止戰爭衝突是最好的,如果阻止不了,就只能通過軍事力量來跟朔北一決雌雄。
優良的軍事力量得益於軍隊,武器和指揮官的全面改進。
除開好的飲食以及充分訓練帶來的強大體能之外,士兵和將領都需要提高自身的軍事素質。
在這通信不便,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的古代,不太好辦……
也不知道大盛的武器夠不夠殺殺草原人的銳氣……
在明年暮春之前,她得想辦法改進軍隊編制,提高駐邊軍隊的戰鬥力。
這個想法,在李子酬看過會試的試卷之後變得尤為強烈。
這不,會試今天才剛考完,周懷衿就搞了一套來準備傍晚授課時進行講解。到了天樞宮甘露殿才發現,李子酬已經在拿著那捲子在看了。
周懷衿:「陛下,您都拿到卷子了?」
李子酬抬頭看向他:「哦,是啊,蘇學士給了我一套。」
周懷衿瞭然:哦——是那位白髮蒼蒼的文淵閣蘇誠啊。
「那陛下您覺得這禮部出的試題如何?嗯?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周懷衿話說到一半,突然瞅見白清揚進來,便躬身行禮問候。
小樂也跟著問候了一句周大人。
白清揚淡淡地點了點頭,進門時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她從善如流地在書案旁的柚木禪椅上坐下,小樂站在她身後。
李子酬沉吟一陣,斟酌著該怎麼說出口。
「嗯唔……考題不錯,可是……」
周懷衿:「可是什麼?」
李子酬抬頭看了下周懷衿,又看了下白清揚,最後把試卷攤開放在案上。
「朕覺得,光憑這份試卷選拔官員,太狹隘。」
白清揚揚了揚眉:「那陛下認為這卷子應該如何出呢?」
她倒想看看如今的李子酬要怎麼施展她的帝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