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榆木多真實啊,只要你能問出口,就一定能得到回應。
「行動大於一切,不要總是想著順其自然,那只是不作為的藉口罷了。
「多少感情都是因為順其自然而不了了之的,等到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就已經很難挽回了。」
李子酬:「楊得瑾,我記得你沒談過戀愛。」
「……怎樣?」
「你現在像一個精通人性的女講師。」
「……」楊得瑾黑線,「頓悟的,不行啊?!」
「你說的我都懂,但我需要想想該怎麼措辭。」
楊得瑾:「還有什麼好想的,直接說大白話。白清揚怎麼高興怎麼來,性命最重要。」
李子酬妥協:「……你是對的。」
講完這茬,兩人又提到底下正如火如荼進行著的馬球比賽。
楊得瑾:「草原人明擺著玩兒咱們呢,比分咬的很緊,大盛總是要落後一點。」
李子酬皺著眉頭想了想:「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打馬球是大盛軍隊的必修項目,城防司的將領們都已經是箇中翹楚了,要這種水平都敵不過朔北,那就真沒辦法了。
「沒有。」
「我也沒有。」
兩人安靜一會兒,都在絞盡腦汁想辦法。
「算了,就讓朔北囂張一會兒吧,就當先禮後兵了。」思索無果後,楊得瑾起身,「我要下去了,你要一起嗎?」
李子酬也站起身來,卻搖頭道:「你繼續看吧,我去趟尚書省。」
楊得瑾想了想:「挺忙,那行吧。」
兩人告別後,便朝著不同的方向下了城樓。
楊得瑾跟李子酬說了好一會兒話,中間有一小節比賽沒看到,想去球場那邊看下比分。剛下城樓,卻看見幾個軍醫提著藥箱,著急忙慌地衝進賽場。
楊得瑾直覺不妙,問了令官才知道比賽已經中止,有人受傷了。
一個年輕的都尉被軍醫架著肩膀扶下場,頭上包了一圈白色的紗布,隱隱有血跡滲出來。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看來傷得不輕。
楊得瑾看他的穿著,認出正是開場揮桿進球的那個小將領。
原來,比賽進行到第六小節,正是白熱化階段。
大盛和朔北的幾個隊員糾纏在一起爭球,混亂當中,不知道是誰的毬杖掄到了小都尉,直接給他的面具打掉,把他額頭砸出一到長長的口子。
本來有面具的阻擋,傷勢是不嚴重的,但是由於現場十分混亂,他竟然直接摔下了馬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所幸摔在了空地上,沒被馬蹄給踩到。但是手腳都摔傷了,眼睛裡也進了灰塵血液,鐵定是不能接著比賽了。
本來就打得艱難的比賽,這下又損失了一員大將,這還怎麼比?
觀眾席也因為這個狀況而顯得很氣憤,不管男女老少都在大聲抱怨指責著。
「朔北人不講武德!怎麼能打人呢?!」
「他們向來沒有禮義廉恥,為了勝利什麼都做得出來!」
「沒關係!就算破了相也還是我家的好女婿!」
「就這麼想贏?!那直接把頭籌讓給你們得了!」
「那可不行!給他們美的,草原人就會得寸進尺!!」
楊得瑾:「……」是不是混進去個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城防營的人也太沒用了,連幾個草原蠻子都比不過,幹什麼吃的。」
「什麼?說的輕巧,你怎麼不上?!」
「都別說風涼話了,連城防營都只能屈居下風,恐怕沒什麼人能比得過了吧。」
「哎,此言差矣,我聽說神策軍里的擊鞠高手如雲,若是他們能上場,想必獲勝並非難事。」
「可是神策軍待在皇宮北衙,沒有女皇陛下的允許,也出不了戰啊。」
「是啊,女皇陛下怎麼沒動靜呢……」
話說到這裡,幾個討論的人紛紛望向對面的吊腳小樓。
楊得瑾漫不經心地看著混亂的場外,實際上卻是豎著耳朵聽著旁人的對話。
李子酬那人剛走,神策軍又在皇宮,沒有皇帝命令動不了,怎麼辦呢?
「去尚書省找皇帝,就說我需要她的禁軍,要快。」楊得瑾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沒辦法,救兵肯定是要搬的,先把比賽暫停一陣子吧。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隱娘絲毫沒有對任務內容產生懷疑,只兢兢業業地領命:「是,殿下。」說完便像風一般消失了。
那邊城防司的球手們一籌莫展,季追鹿氣炸了,正在自家候場區成噸輸出。
「狗*的朔北**子,為了贏臉都不要了,真***犯*!」
有人勸道:「總領,你還是小聲一點吧,給朔北人聽見影響不好。」
「聽見怎麼啦?!**的沒*沒*沒*養的草原死*!讓他們聽見才好呢!!」
幾個將領面面相覷,也不能直接捂上司的嘴,只能互相干瞪著眼。
楊得瑾本來想來說個事兒,但她老遠就聽見季追鹿擱這兒鳥語花香,一時拿不準要不要過去。
季追鹿平時看上去挺有禮貌的,怎麼罵起人來攻擊性這麼強啊。
可怕。
「見過瑜親王。」有人注意到楊得瑾在幾步之外徘徊,那些將領紛紛朝她行禮。
楊得瑾開門見山道:「各位大人辛苦,城防司可還有替換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