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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蒯大哥說,這一帶所有的狼茄草都被人收購走了,一點餘量都沒留下。」楊得瑾神情鬱郁,與平日裡活潑的模樣迥異。
謝贄沉默一陣,想說是不是有人暗中使絆子,但仔細一想,那是不可能的。
倒是這個人,女皇中毒昏迷,楊得瑾就一直在東奔西跑,她表現出來的擔心和重視讓所有人都意外,包括謝贄。
「楊得瑾,你跟女皇陛下,是什麼關係?」雖然在女皇那裡問過一次了,但謝贄莫名想知道楊得瑾的回答。
楊得瑾知道她總要問自己這個問題:「她呀……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李子酬與自己一同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們是彼此唯一可以無條件相信的人,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謝贄聽完卻抿了抿嘴,半晌,揚起一個微笑:「你們關係真好啊,令人……羨慕。」
這兩個人的羈絆遠比自己想像中還深厚。
心中有些煩悶,沒由來的失落和不甘。
對此,楊得瑾並未察覺到:「那當然了,怎麼說也是八年的交情。」
謝贄眉頭一皺:八年?
不是五年?
楊得瑾不是五年前才回到皇室嗎,為什麼是八年?楊得瑾跟現在的女皇……那麼早就認識了嗎?
「謝贄,你現在要去哪兒?」
謝贄收了收思緒:「不知道。」
「那你陪我進宮吧,我想去看看李子酬。」
……
……不是叫李酬嗎?
作者有話要說:
楊得瑾: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李子酬:誰是你最重要的人,肉不肉麻。
楊得瑾:……
第126章 假死
「案子審得怎麼樣?」進宮的路上,楊得瑾跟謝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很順利,季追鹿都招了。」
謝贄將審訊過程完完整整地講給她聽。
「是嘛……那些事件,竟然都是他在背地裡做的。」楊得瑾沒想到,當初這個不起眼的城門領,會是這個世界的隱藏老怪,「那你準備怎麼處置他。」
「本來想讓他以命償命,可他手上的血債太多,殺掉他,反而是便宜了他。」謝贄沉吟道,「我一定會讓季追鹿後悔他的所作所為,讓他生不如死。」
聽到謝贄如此陰狠的發言,楊得瑾也只是笑笑:「太好了,這一天終於來了。」
謝贄跟她對上視線,楊得瑾在由衷地為她高興,慶賀著她能夠報仇雪恨,得償所願。至此,謝贄才稍微有了實感。
「嗯,是啊。」
「不過,謝贄你是怎麼知道那些壞事都是他幹的啊,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謝贄還是那句話,她說她從來沒有相信過季追鹿,不過面對楊得瑾,她還有另外的解釋:
「你還記得在曲江宴上,馬禹中的是什麼毒嗎?」
楊得瑾皺著眉頭回想了下,最後搖了搖腦袋:「忘了。」那時候光顧著後怕去了,哪兒還有空惦記別人。
謝贄:「那你記得圍獵的第一天,在草原上,我送了你一束花嗎?」
楊得瑾:「嗯……記得,那花我現在都還留著呢。」
謝贄頓了頓,接著說道:「當時你還指著另外一種顏色鮮艷的花,讓我去摘回來。」
「是有這事兒,怎麼了?」
「那你應該記得,季追鹿當時說了什麼。」
「季追鹿說那是夾竹桃,有劇毒,不能摘。」
謝贄點頭:「而曲江宴上,國子監太學博士中的正是夾竹桃之毒。」
楊得瑾恍然大悟。
謝贄繼續說道:「我曾試著查過馬禹酒杯中夾竹桃成分的來源,也問過京城各大藥鋪,但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但季追鹿說他家後院就種著這種花,還差點讓府中小孩誤食。
「我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曲江宴的案子,殺害馬禹的兇手,很有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沒想到謝贄能從這種細微之處當中察覺出端倪,楊得瑾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你。」
謝贄:「不僅是曲□□殺案,還有龍舟案和大成教案,每一次都有京城巡防司的影子,但每一次季追鹿都能最先洗清嫌疑。」
曲□□殺發生時,他在江岸巡邏;龍舟坍塌時,他剛收隊上船;大成教的兜帽人逃跑時,他適時出現;秋狩案更是這樣。這個人,簡直陰魂不散。
「因為狩獵期間夾竹桃那個事情,我就開始格外留意他的行動。」謝贄說道,「果不其然,我發現管控圍場的城防營部隊暗中調動多次,而他本人也是忙得很吶。」
楊得瑾驚訝道:「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居然都不知道。」
謝贄:「我不用親自去做,但我必須掌控全局。」
說到這裡,謝贄突然自責起來:「雖然掌控了全局,也知道季追鹿不乾淨,但我卻拿不出決定性的證據,還讓你受了牢獄之災。」
楊得瑾擺擺手,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不怪你啦,明明是季追鹿太狡猾了好吧。」
說完,楊得瑾又咕噥道:「說起來,你們幾個神仙打架,中門對狙,就我跟個單機玩家一樣,啥都不知道,啥都做不了。」
這姓季的也是,還以為他是個影帝,結果被演到了的人只有她自己,真是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