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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朕是暴君嘛。」
又過了許久,沒有再聽到李子酬的聲音,百官才意識到女帝已經走了。
謝贄這才敢捂著胸口大口喘氣,李子酬的壓強太大,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聽她講話。
那些被李子酬「重點關注」過的官員更是誇張,一個個手撐在地上,胸腔強烈起伏。
梁荊直接癱坐在地上,勉強能夠支撐起自己的上半個身子。
女帝離開了,等同於宣布退朝,官員們個個在原地緩了好久。
周懷衿抓住這個機會,又多訓斥了他們幾句,狠狠刷了波存在感後才跟著離去。
楊得瑾也急著去找李子酬,她跑出宣政殿,想要直接往天樞宮方向走,卻被一個聲音叫停:「殿下且慢。」
楊得瑾轉過身來看著那人:「謝大人。」
謝贄還是那副擔憂惆悵的樣子,她開口道:「下官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要說:
周懷衿:梁荊?心腹?
楊得瑾:是心腹大患。
今天晚了點,因為遊戲更新了(1440°滑跪道歉)
第35章 教派和神諭
李子酬一路拉著白清揚回玉衡宮。
白清揚看了眼拉著自己左手手腕的手,她握得有點緊,但是一點也不疼。
這個人,看上去很生氣。
白清揚一瞬間有些恍然,她是在為自己的事情生氣?
在這吃人的皇宮中,她從來沒有奢求過有人能夠站出來維護她。
面對那些流言蜚語,白清揚的態度本來是無所謂的,她上一世沒少遭受過,還不是一樣過來了。這次卻有那麼一個人,把她從珠簾後拉出來,用行動狠狠地打擊了那些傲慢的臣子。
這人還是李酬,是她曾經恨極了的人。
不……不對,她不是李酬,她與李酬有著天壤之別……
「你到底是誰?」白清揚看著那人的後腦勺問道。
李子酬急促的步伐微微一滯,沒想到她就這麼直白地問了出來。
李子酬深吸一口氣:……
不慌,先護好再說。
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最平和的狀態,腳步放慢,偏頭反問道:「皇后何出此言?」
她臉上帶有輕淺的笑容,白清揚怎麼看都覺得那笑容中帶著一點心虛。
「只是沒想到陛下會得罪滿朝文武官員,只為維護一個罪臣之女。」
李子酬停下,轉過身正色道:「你不是。」
白清揚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敢這麼肯定。父親的案子過去這麼多年了,找不到任何翻案的希望,白清揚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的父親到底有沒有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但就算她這麼想,謝贄這麼想,大部分人還是會相信白巽就是叛了國。
但是,這個人沒有信。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相信白巽,她應該根本就沒有怎麼接觸過父親才對啊……
李子酬想,白清揚曾是京城第一才女,而謝贄是後來輔助白清揚登基的第一功臣。能夠培養出這樣優秀的人才,白巽怎麼也不能是勢利庸俗之輩。
通敵叛國?他沒有理由去做那種事。
白清揚是美強慘,落魄的家庭背景只是原作者的設定之一。
李子酬當然不能把自己想的說出來,她說:「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朕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明明是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無理取鬧。
白清揚沒忍住低頭笑了笑。
冷淡之人的笑容,像是給黑白的水墨畫染上了鮮艷的色彩。
李子酬愣了愣,她甚少見到白清揚的笑容,這應該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吧?
「陛下。」
「啊?」李子酬回過神來。
「謝謝。」
「……」李子酬木然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楊得瑾你聽到了嗎?!白清揚跟我道謝!
白清揚抬眼,見李子酬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還在那人手中。
「那個,手……」她輕輕地轉了下自己的手。
「……」李子酬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還拉著人家之後趕緊鬆了手,「啊不好意思,失禮了。」
白清揚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她。
李子酬本來是要把白清揚送回玉衡宮的。甩開了宮人,只有她們兩人站在寬闊的宮道上。
也許……她是說也許,這一世她能跟李酬做上朋友。
白清揚現在面對著李子酬已經全然沒有了面對李酬時那樣戒備和警惕。
李子酬從水中救了自己,在朝堂上維護了自己。
她白清揚的信條是凡事必報,她不會忘記她對自己的好,她想跟她結交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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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吧,本王要去查查這件事。」楊得瑾有些著急,她想快點追上李子酬。
在這件事情上,李子酬在百官面前樹立了一個不好惹的形象,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還博取了白清揚的好感,應對方法簡直是完美。
然而李子酬大動肝火,作為好友,楊得瑾要去關心一下她的情緒狀態,順便跟她探討一下這件事的詭異之處。
「下官要說的就是這事,」謝贄趕緊叫住楊得瑾,「殿下,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