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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揚歪頭想了想,如果是在自己重生之前叫過,她可能確實記不住了。但她覺得,如果李酬的靈魂被人頂替,很大概率是跟自己重生同時發生的。
「我記得住,你說是什麼時候。」白清揚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她真的很好奇,要是李子酬當面喊過她的名字的話,她怎麼會不記得呢?更奇怪的是,李子酬避而不談,像是羞於提起一般。
白清揚的視線很灼人,李子酬囁嚅半天,還是認命地扶額道:「在?水游湖,你落水那天。」
白清揚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一次啊。」
那一次自己溺水昏迷,意識都離家出走了,自然是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她那時候,應該很擔心吧,不然也不會親自下水救自己。
想到這裡,白清揚不由得心裡一暖。從那以後,白清揚開始認識到,這個人是真的體貼善良,也慢慢的對她有了信任。
信任。
白清揚恍然,她有多久沒有信任別人了呢?
從前,她以高官厚祿許人,只為讓他們盡心全力地輔佐自己。對謝贄的信任,也是基於阿耶門生這一身份。
「那你能,再叫我一次嗎?」
「誒?」李子酬發出疑惑的一聲。
「你再,叫我一次吧。」
少女櫻唇輕啟,眼波流轉,頰上緋紅未褪,懇求著她。夏日的陽光穿過珠簾,在她的頜與頸之間投下陰影。
李子酬嘴唇微張,被這幅光景迷了眼睛。
未幾,才聽到李子酬低低喊道:「好,清揚。」
作者有話要說:
楊得瑾:好純情啊。
第62章 解謎
「殿下在哪兒?」謝贄一進門就問道。
「在□□乘涼,小的帶您去。」親王府的門房應道。
「有勞。」
臨著假山流水的一處涼亭里,楊得瑾背對著謝贄而坐。
楊得瑾今日一身白色夏衣,頭髮用滾著金線的羅緞束了一個高馬尾,額前梳下薄薄的劉海,耳後和頸項盡數暴露在空氣中,顯露出現代人的隨性。
「殿下。」
「哦,謝執瑞,你來的正好。」楊得瑾見她來,將手中的冊子飛出去。
「這是?」謝贄反應迅速地接住。
「教會信徒名錄,紅色圈出來的部分是官員。」
謝贄打開大致看了一眼:「不少呢,殿下準備作何處置?」
「不作何處置。」
「殿下是想放過他們?」
「呵,咋可能。」楊得瑾笑了下,「留做把柄以作警醒不是更好?」
謝贄讚許地點頭道:「殿下說的對。」
楊得瑾招手,讓侯在不遠處的侍女去將冰鎮的酸梅湯取來。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殿下有何不解?」
楊得瑾又拿過那名冊,翻來覆去地找:「女皇派基本上都在裡面,但為什麼沒有梁荊?」
謝贄瞭然,原來是因為梁荊的名字不在其中。
「梁相身居高位,手下那麼多著道的官員,他不可能不知道。」
畢竟當時在含元殿,就是他帶頭攻擊白清揚的。
「至於那個人為什麼不是信徒……」謝贄頓了一下,「可能是因為他摳吧。」
楊得瑾:「啊……」梁荊那個人確實……
他可是原作里中飽私囊的頭號大貪官,而且摳的不行,典型的守財奴。加入大成教的開銷那麼大,他可不一定會拿著錢去打水漂。
嗯……
那他之前還在早朝上帶頭跳臉李子酬,吃飽了沒事兒干啊??!
楊得瑾失語:有病。
「哈——」楊得瑾晃了晃頭,拉伸了一下,「這事兒可算是結束了。」
「那個大祭司還沒有找到。」
楊得瑾頓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哦,還有這回事兒吼!」
謝贄:「大成教的案子歸屬於大理寺,結案的後續我不便插手太多,大祭司的身份沒查出來,估計早跑了,那幾個頭目的身份則是一夥盜墓賊。」
「盜墓賊?」楊得瑾重複道,「多大的膽子啊,敢盜皇帝的墓?」
「皇陵沒有被盜,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現皇陵暗道的,竟然能避開守陵人將地宮占為己有。饒是如此,他們也難逃一死。」
「這樣啊,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非法結社,造謠生事嗎?」
謝贄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懷疑是受了什麼人的指示,反正居心不良。」
楊得瑾看她又在皺眉頭,趕緊說道:「哎你別操心了,不管這些人有什麼企圖,他們的算盤都已經落空了。
「就算那什麼大祭司想捲土重來,估計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吧。
「謠言破除了,這不就是咱們想要的嗎?」
「嗯……也是。」謝贄想通了,「多虧了殿下。」
「嘿嘿,哪有啊,還不是謝大人足智多謀。」
謝贄由衷地笑了笑,從懷裡取出親王令,交還給楊得瑾:「這個,還給殿下。」
楊得瑾接過:「哦,不說我都要忘了。」
「沒有這個,我進不去地宮,也調動不了殿下的私兵。」沒有親王令,她可能就破不了案了。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楊得瑾搖頭道,「人的行為自覺才能改變世界。」
謝贄挑眉:「想不到殿下懂得這麼深刻的道理。鼓動教會譁變也是因為殿下的行為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