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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案上擺放的字帖經書無一倖免,謝贄反應快,瞬間起身退了兩步,硬是沒讓一點水花沾上衣服。
???
謝贄早就知道了?知道什麼?知道自己是個女的??!
「什、什麼時候?!」
謝贄回想了一下:「嗯……大概是你那次來找我的時候吧。」
楊得瑾眉宇中透露出疑惑的神色:「哪一次啊,說清楚啊?」
「就是科考閉試後的那兩天吧。」
仔細想來,還是因為看到了楊得瑾被劃傷的手開始產生懷疑的,那時候謝贄幾乎是立馬就開始懷疑楊得瑾性別為女,後面相處的過程中只是證實了這個推斷。
「科考……」楊得瑾發愣,此刻她的腦袋後面像是有整個銀河系在運行。
那不都是春天時候的事了嗎?!
「嗯,因為我發現你的手骨太小了,而且喉結也不突出。」
那麼早就被發現了……
楊得瑾陷入了低迷。
謝贄:「那個……你怎麼了?」她坐到楊得瑾旁邊的位置坐下。
「我那麼早就暴露了,破綻百出,毫無懸念……」
謝贄啊了一聲,心想原來是自尊心受挫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沒有,你隱藏得還是很好的。
「因為我有扮男人的經驗嘛,所以才比較好認出來。 而且因為職責的原因,我洞察習慣了。
「你是女子這件事我也是觀察了好久才確認的,別人肯定看不出來,你放心好了。」
楊得瑾眼淚汪汪地看她:「這都能安慰我,謝贄你真善良。」
謝贄:「……」被楊得瑾夸善良……
「咳咳。」謝贄繼續說道,「而且,以咱倆現在的風評,想讓人覺得你是女人都難吧?」
楊得瑾:「……」那倒是。
某種程度上,她倆披著楠桐的皮還挺安全的。
謝贄:「我確實是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我從來也沒提過,就是怕你會激動。」
楊得瑾:「呃……對不起啊,剛才那樣對你。」
「沒關係,人之常情。」謝贄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也不是因為想當官才入朝的。」
「是因為被人舉薦進的刑部吧?」楊得瑾自然而然地接了句。
謝贄一頓,眼睛微微一眯:「你連這都知道……」那可是好幾年前發生的事了。
「啊這……我、我當然要對我的馬仔……不是!幕僚知根知底啊,這有什麼奇怪的?!」一不小心把原著的知識說漏嘴了。
謝贄:「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被舉薦入朝的,就在老師作古後不久。」
楊得瑾:「是誰舉薦你的啊?」
謝贄:「怎麼,你沒查出來是誰啊?」
楊得瑾:「……對啊。」
謝贄笑笑:「我也不知道。」
「沒人告訴你嗎?」
「沒有。」謝贄搖搖頭,「入職後,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不知道。」
楊得瑾:「沒一個人知道?」
要把在當時還籍籍無名的謝贄引薦給朝廷,引薦人的地位一定不低才對,可是卻沒人知道究竟是誰提拔的謝贄,這也太奇怪了。
謝贄進刑部任職的時候,白丞相剛去世不久,究竟是誰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找上白巽的學生呢?又有什麼目的呢?
「不過也多虧了那個不知名的人,讓我有機會去調查老師的案子。」
「但是你受了那麼多苦,去跟一群男人打交道,值得嗎?」
「我的初心是為老師翻案,想要還白巽白丞相一個清白。除此之外,我不求能獲得什麼,所以不存在值不值得的問題。」謝贄回答,「哪怕我無法得知當年的真相,但只要我挖出的線索中沒有能證明他叛國的證據,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謝贄也是經歷過重開的人,那麼長的歲月里她都沒能破案,現如今,她實在是說不出什麼大話來。
雖然她無法證明白巽沒有叛國,但同樣也沒人能證明白巽真的做出了千夫所指之事。
「不愧是謝大人……」楊得瑾輕聲感嘆道。
「殿下不也是一樣的嗎?」
楊得瑾:「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這是真話,原作中沒有解釋瑜親王為什麼是個女子,又為什麼要女扮男裝。等楊得瑾回過神來,她就已經頂替了原主,成為了瑜親王。
真實原因,恐怕連原主自己都不知道吧?
「先皇知道殿下的身份嗎?」
「誒?啊……這個……可能,知道?」
楊得瑾猝不及防被問了這個問題,根本沒想好怎麼回答,謝贄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些思量。
「在被先皇陛下找回來之前的生活,你還記得多少?」
楊得瑾:「呃嗯……」你這是在為難我!我怎麼可能知道楊得瑾在民間活成啥樣?!
「不記得了。」
「最初遇到先皇的地點總記得是在哪兒吧?我聽說先皇是從奉天寺把你帶回來的。」
「哦!這個我記得,確實是在奉天寺。」楊得瑾回答。
奉天寺,原著中出現過的地名。
瑜親王認祖歸宗之後,每年都要去這個地方上香,書中沒有提為什麼。
聽謝贄這麼一說,那兒很有可能就是先皇第一次遇到小楊得瑾的地方,所以原主才會每年前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