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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衿:「梁丞相,你少在這裡煽風點火,有你什麼事兒啊?!」
「我是丞相!」
「丞相也不能亂說話!」
周梁二人又開始一對一了,一片喧鬧中,只有李子酬沉默地盯著楊得瑾。
楊得瑾,你在幹什麼?反駁啊!
這種低劣的誣陷,只要你為自己辯解幾句,我就能找藉口保住你。
楊得瑾你在發什麼愣?你那麼能吵架的一個人,快反駁啊!快啊!!
為什麼不說話,難不成你真的……
可惜楊得瑾聽不到李子酬的心聲,此刻她的腦海中亂糟糟的,劇情的強控力比她想像中還要恐怖,她這幾天千方百計地避開李子酬,結果還是重演了書中的劇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得瑾煞白著臉,跟李子酬一對比,簡直不知道誰才是受了重傷的那個。
儘管她有心否認,卻始終理不出清晰的思維,只能幹巴巴地說著:「我沒做過,不是我……」
兵部的一個人在這時跑過來,對著他們的尚書說了什麼,秦光聽後滿臉驚懼,連忙稟報導:「陛下,瑜親王府的三千府兵此刻守在上林苑周邊,咱們被圍了!」
楊得瑾瞪大了眼睛:「那是……」
「什麼?!親王府府兵?!!」
「瑜親王這是想要拼個魚死網破嗎?!」
「給我拿下!」還沒等李子酬她們反應過來,兵部的刀刃紛紛轉向,楊得瑾被押跪在地上。
「幹什麼?!」謝贄見狀想要上前,卻被人橫刀攔住。
同時,一個人被推出人群,摔倒到地上。
「隱娘!」
「殿下!」
「這個人是瑜親王的親信,就是她奉瑜親王之命召來了府兵,親王令在她身上!」
這下,幾乎所有人都信了朔北人的話,楊得瑾瞬間被推上風口浪尖。
「瑜親王行刺聖上,意圖謀反,按罪當誅!」
「勾結敵國,更是罪加一等!」
「陛下,必須將這個反賊就地正法。」
楊得瑾肩膀被人按得生疼,她百口莫辯:「不是我!我沒有想要謀反,府兵只是在圍場外待命,我沒讓他們包圍上林苑……」
可是,並沒有人相信她那蒼白的解釋,人們只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
「陛下!秋獵期間,微臣一直跟在瑜親王身邊從未離開過,她沒有任何謀反的動作……」
「謝執瑞,閉嘴!」張克己喝止道。
他擔心她要是再為楊得瑾開罪,謝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謝贄卻充耳不聞,甚至朝李子酬跪下:「瑜親王她是絕對不可能謀反的,請陛下明查!」
「謝侍郎,你憑什麼為瑜親王擔保?!」
「你本來就是他的入幕之賓,自然向著他說話!!」
「說不定你也是幫凶之一!」
旁人尖銳的質疑和指責入耳,謝贄與白清揚對上視線,又說了一遍:「請陛下、娘娘明查!」
白清揚眉頭緊蹙:「謝大人,你確定秋獵的這兩天裡,瑜親王沒有離開過你的身邊嗎?」
「當然!我自始至終都……」謝贄說到這裡話語卻戛然而止。
想起昨晚她被孟湜客找過去,後面又跟季追鹿說了一會兒話,確實是讓楊得瑾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可她們分開的時間不長,楊得瑾只是等在營帳里,根本做不了什麼。
然而周圍的人卻將謝贄的停頓理解為心虛,幾乎認定了她就是在包庇袒護楊得瑾。
白清揚見謝贄說到一半,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知道謝贄的為人,即便跟瑜親王關係親密,謝贄也不可能對著她說謊。
謝贄的猶疑,表明瑜親王可能確實離開過她的視線範圍。
如果謝贄能擔保瑜親王一直在她的監視之下,白清揚還能想辦法保住楊得瑾;可現在謝贄不能擔保,誰也不知道瑜親王離開的那段時間做過什麼,這樣即便是白清揚也愛莫能助,只能任憑李子酬發落。
白清揚看了看身邊的李子酬,女帝跟瑜親王對峙已久,李子酬很有可能藉此機會除掉楊得瑾。
瑜親王要真是幕後主謀那也就算了,可若不是瑜親王做的,那就是冤枉了好人,給幕後主謀當刀使。
李子酬神情複雜,看向楊得瑾的眼神中有焦急,有遲疑,還有一絲失望。
「不,不是我……」楊得瑾無措地搖著頭,「李……你要相信我……我沒做過。」
李子酬,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李子酬俯視著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讓周懷衿去取來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是你的嗎?」李子酬拿著那支袖珍的弩箭,問楊得瑾。
楊得瑾看了看那短箭:「……什麼?」
周懷衿:「這是前天陛下在獵白虎時遭遇的暗箭,瑜親王殿下,這跟你帶來的弓弩一模一樣。」
改良後的單兵弩確實在軍中大規模配備,但城防司沒有配備□□,而兵部和禁軍派往上林苑的隊伍只有步兵和騎兵,□□營是沒有來的。
確切地說,是弩手們沒有來。整個上林苑,只有楊得瑾一個人帶了單兵弩。
「不可能!前天我在西邊的草原上打獵,而你在東邊的山裡,我根本不可能用它來刺殺你!」楊得瑾沖李子酬喊道,「謝侍郎和季校尉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