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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凌晨驚醒的時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人被關在書房裡,但李子酬也是第一時間溜出玉衡宮,以最快速度跑到天樞宮書房解救她來了。
雖然,這個第一時間貌似沒什麼意義。
「其實我們沒在書房待到很久,聊了一會兒我們就離開了。」李子酬解釋道,「我以為你聽到了,所以才沒給你暗號。」
楊得瑾:「沒聽到啊!外面又是打雷又是颳風的,我連你們說話都聽不清楚,你們一聲不響地離開,我怎麼可能知道啊!」
李子酬:「啊……是哦。我也沒想到你會真的在裡面待好幾個小時,我以為時間一久,你會忍不住出來看看的。」
楊得瑾莫名語塞地眨了眨眼:「……」
她總不能說自己在小書櫥里等太久,就著彆扭的姿勢睡著了吧,不僅睡著了還落了枕。
有點丟臉,可不能告訴李子酬。
「這、這不是怕被白清揚撞見嘛!」楊得瑾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那你跟白清揚一宿沒睡,到底說了些啥啊?」
李子酬張了下嘴,想問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談了一宿事情,想了想,還是改了下措辭:「你怎麼知道我倆談了一宿?」
楊得瑾:「這不是很明顯嗎?白清揚冒那麼大雨過來找你,肯定是很緊急的事情。而且你看看你這氣色,一看就是通宵了!」
李子酬瞭然地哦了一聲,昧著良心誇讚道:「你還挺敏銳的嘛。」
李子酬睡了有四五個小時,倒沒通宵,只是醒來的時候不太美妙。她枕著白清揚腦袋的整個左手從指尖一直麻到了上臂,可能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吧,白清揚還把她的腰抱得死死的。
李子酬一晚上被箍著保持同一個姿勢,腰背像是被人拿棒槌砸過一樣,疼得要命。
她真是奇了怪了,也不是第一次跟白清揚睡覺,怎麼跟上次的體驗完全不一樣啊?!
白清揚的睡相有這麼差嗎??!
她在李子酬懷裡倒是睡得很安穩,就是李子酬不太好過,直接被勒到驚醒。
不過這件事可不能告訴楊得瑾,她要是知道了自己其實睡了一宿,指定發更大的脾氣!
「所以你們到底講了什麼,我能聽嗎?」楊得瑾又問了一遍。
「能啊。」李子酬收斂思緒,給她簡單地講了一下昨晚白清揚帶來的消息。
楊得瑾聽後,沉吟一陣道:「諸弟之亂啊……」
李子酬見她一臉嚴肅地思考著:「怎麼,是哪裡又偏離了劇情嗎?」
「諸弟之亂是朔北繼承人們之間的鬥爭,這點倒是沒偏離劇情。」楊得瑾話鋒一轉,「但我總覺得,太早了。」
「啥意思,說清楚點。」
「就是,我感覺這個事兒比原文中發生的時間提前了一些。」
「諸弟之亂麼?」
楊得瑾點頭:「雖然原文也沒寫具體時間,但我確實感覺是提前了。」
李子酬:「又是蝴蝶效應吧。」
「哎,這事跟我們關係不大。要是照白清揚說的那樣,今天一早就會有人來找你吧?」
李子酬:「是,她是這樣說的。」
楊得瑾看看窗外的天色,夜晚的雷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外面還殘留著夜色,聽不到一點聲響。
「那你得快點準備了,馬上就天亮了。」
李子酬:「我知道,那你要怎麼辦?」
「我?」楊得瑾想了想,「我就在你宮殿裡等你傳喚,我必須要聽見那個狗崽子親口給我道歉!」
李子酬:「那之後呢?」
「之後嘛……」楊得瑾揉著自己的脖子,「當然是回親王府啊。一晚上都縮在柜子里,憋死我了,我要回家泡兩個小時的玫瑰花浴,然後做全套按摩!」
「陛下——陛下?」門外傳來了呼喚聲。
「呼!來了。」楊得瑾說,「還挺早。」
李子酬側首向門的方向看去,有點不想動:「天還沒亮呢……」
楊得瑾拍拍她的的肩膀:「去吧,到你上班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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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找李子酬的人不是謝贄,也不是耶祿迭剌,更不是阿依古麗,而是裴煜。
原因是,侵犯朔北公主的「犯人」找到了。
李子酬立馬去了大理寺,同時也讓在九賓使館的守衛將耶祿迭剌和阿依古麗請過去,謝贄自然一起。
那對兄妹先到,李子酬遲一些。至於白清揚,李子酬想讓她多睡一陣,便沒叫上她。
李子酬在被大理寺卿邀上主位的時,看了耶祿迭剌一眼,他的眼神依舊像鷹一樣銳利,只是面色有些疲倦,阿依古麗也是差不多的狀態。看來這兩天,兩人頗為殫精竭力。
謝贄氣色則比前兩天好多了,但依舊如往常一樣沉默寡言。
「犯人呢?」李子酬無視寺卿的恭維,單刀直入道。
大理寺卿立刻道:「把犯人帶上來!」
裴煜點頭,讓獄卒把人押過來。
一個穿著白布衣裳中年男子,普通的長相,普通的身份,被獄卒押解著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這個人太普通了,丟在人群中可以一抓一大把的那種,簡直普通到違和。
這人會是「犯人」?
李子酬只打量了一眼,便問立在身邊的人,冷聲道:「寺卿,朕叫你找非禮阿依公主的兇手,你給我找了這麼個玩意兒回來?你知不知道欺君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