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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酬微張著嘴皺眉,似乎正在費力理解她的話,楊得瑾則是拍案而起。
「重生??!」
白清揚:「是,如你們所想的,我的確做過君主,有著兩世的記憶。」
楊得瑾:「我去……你沒在開玩笑吧?」
白清揚反問:「那你們剛剛說的是在開玩笑嗎?」
楊得瑾語塞,她吞了吞唾沫,轉而又問謝贄:「那你又有什麼要坦白的?」
謝贄:「她自殺後的第二天,我也被帶回到過去,跟你們的到來應該是同時發生的。」
楊得瑾:「你被帶回……意思是現在的一切對你而言都是過去?」
謝贄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之前是,但此刻我所經歷著的一切,都不是既定事項。」
楊得瑾整個人已經離開了禪椅,後退兩步,呈一個警戒的態勢:「所、所以,你們兩個……都是走過一遍劇情的人?」
謝贄點頭:「是。」
楊得瑾乾笑兩聲,看向李子酬,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哇……哈哈……沒想到我倆居然還能活著坐在這兒。」
白清揚沉默,謝贄對她說:「她說話直,習慣就好。」
楊得瑾驚恐萬分,脊背生出的涼意揮之不去,本來以為自己跟李子酬的來歷就已經夠有衝擊力了,沒想到對面也藏著個大。她就說為什麼早期謝贄對她的敵意那麼大,敢情那時候自己在她眼中已經成了反派炮灰了啊!
謝贄:「你們頂替了原主人的身份,我們自然不能濫殺無辜。」
楊得瑾:「那你們要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是不是就已經做掉我們了?」
謝贄淡淡然說著:「不會,你們的偽裝很拙劣,很難不發現。」
楊得瑾欲言又止:明明是你們兩個太精了吧?!
「而且……」謝贄補充道,「就算想要除掉你們,也不會立即下手,我跟白清揚還有很多準備要做。」
楊得瑾還是一陣後怕:「多謝二位的不殺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不如就給你們一人磕個頭吧。」
白清揚:「……」
謝贄:「……」
說話確實是直了點兒,有時候真讓人接不上話呢。
白清揚把視線放到李子酬身上,見她神情奇怪,就問道:「怎麼不說話?」
李子酬垂著頭,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沉默著。
「你自殺過?」她問。
「……」
不只是白清揚,另外兩人聽了這話也沉默下來。
得不到回答,李子酬又問謝贄:「你那時知道嗎?」
「他不知道,」不等謝贄開口,白清揚就說道,「我對所有人都保了密。」
「為什麼……?」
「因為我撐不下去了。」面對李子酬悲戚的神情,白清揚卻笑了笑,那是已經釋然了的微笑,「那時父親的案子已經成了陳年舊案,看不到任何翻案平反的希望,母親也早就去世多年,我真的很想念他們。
「慶朝的繁榮昌盛不是屬於我的,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在我選好繼承人之後,就了無牽掛地回了丞相府。
「想見阿耶阿娘了。」
李子酬低頭:「對不起……」
「為什麼你要道歉?」
「我不知道……」李子酬囁嚅著,「總覺得……很難過。」
楊得瑾:「子酬……」
她知道李子酬其實是個情感豐富的人,儘管不常表現在臉上,但她的所思所想,作為摯友,楊得瑾多少得以窺見。
看她這樣,大概白清揚在她心中真的很重要吧。
白清揚緘默下來,她注視著李子酬垂著眼眸,兀自難過的樣子,心中有種隱秘的衝動。
李子酬這副樣子,實在是太少見了,簡直就像是引誘著誰去施捨憐愛一樣,白清揚喜歡她這副弱勢的模樣。
不想讓別人看到。
白清揚是這麼想的,也的確這麼做了。她不由分說地握住對方手腕,將人從座位上拉起來。
李子酬有些愕然,而白清揚只是說了句「失陪一下」,丟下這句話後,也不管剩下兩個人什麼反應,便帶著人走了。
「哎、等……」謝贄還想問些什麼,卻被楊得瑾攔下了。
「你現在跟過去,多少是有點不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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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揚……你到底……」
白清揚把人一路拉到玉衡宮的偏殿,李子酬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白清揚為什麼突然把她拉到這裡,氣勢洶洶的,讓她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問對方,對方也是沉默著不回答。
手腕被猛地一拽,李子酬被對方毫不留情的動作推到牆邊,吃痛的低呼只滑出半個音節,便被對方強勢的吻給封住了。
「唔……!!」
李子酬睜大了雙眼,柔軟的唇和暖人的香同時襲來的那一瞬間,胸腔內的跳動亂了章法,一貫理智清晰的大腦在這一刻宕機,讓她沒能第一時間推開對方。
白清揚肆無忌憚地貼近,貪婪地觸碰著,舔舐輕咬著她的嘴唇,就這樣突破了最低限度的純情,汲取著對方的溫軟。
「唔嗯……清、清揚……你……」李子酬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缺氧的感覺上來時,理智才姍姍來遲。
她想偏頭避開白清揚的吻,對方的雙手卻繞過自己的脖頸,控制著自己的後腦勺,不讓她再有逃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