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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天闕。」
楚眠仰頭凝視著他,「你想好你要做個什麼樣的人了嗎?」
厲天闕垂下長睫,「我不告訴你。」
「你現在一點都不想和我交流了嗎?」楚眠低聲問道,語氣澀得厲害。
「交流又怎樣,你還不是說的和做的不一樣。」
厲天闕說著,一個翻身在她身邊躺下來,頭離她不遠不近,橫向躺在床上。
「我什麼時候說的和做的不一樣了?」
楚眠覺得這罪名實在有些無理由。
「就是不一樣。」
厲天闕躺在那裡道,盯著臥室里的黑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楚眠坐在地上,靠著床有些累了,她沒有繼續追問,就靜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聲……
聽不到她的回應,厲天闕更是煩躁。
她果然不把他當一回事。
他側過身瞪她,「你說你要照顧我,我還當你多用心,結果你要照顧的人多的是,這種被分成一份份的照顧我不稀罕!我……」
他一口氣把不滿發泄出來,可還沒說完,他就看到黑暗中楚眠闔上的眼睛。
這就睡著了?
厲天闕更加煩躁,躺平在床上,腳胡亂踢了一番,將被子都給踢到地上。
半晌,他又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即使光線這麼暗,他也能看清楚她臉上的蒼白與疲倦,連睡著了眉頭還微微蹙著。
活該。
叫她要管那麼多人!
厲天闕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地停在她身邊,俯下身將她從地上撈抱起來。
看起來那麼能打,結果也就這點重量。
「唔……」
楚眠的眉頭蹙得更深,有些不悅地睜開一些眼睛,待見到他她眼裡掠過一絲迷惘,而後又閉上眼睛,頭往他的胸膛前靠了靠。
厲天闕被她這種近乎依賴性的動作弄得喉嚨發癢,他乾咽了下,將她抱到自己的床上放下。
動作極輕。
楚眠規規矩矩地躺在那裡,厲天闕俯身靠在她的身旁,就這麼看著她。
看著看著,那些初級、中級、高級視頻里的東西就在他的腦海里翻湧起來。
他盯著她的唇。
她的嘴形狀很好看,小小的,顏色極淺,她抿著唇,唇角一點弧度都沒有。
許久,厲天闕抬起手在她唇上輕輕地摸了下,比想像中更柔軟。
他慢慢靠過去,低下頭鬼使神差地吻住她的唇瓣。
軟到不可思議。
心跳如雷。
楚眠躺在床上,似是感覺到什麼,眉頭蹙著又要睜開眼睛,厲天闕觸電般地忙離開,不敢再看她的唇。
「……」
他坐到地上,背對著她,極力穩住自己的呼吸。
他出了一身的汗。
喉嚨幹得不行,跟半年沒喝過水似的。
厲天闕拉扯著領口,自言自語般地道,「楚眠,既然你向我道歉了,我這次就原諒你,但以後,你只准照顧我,不准照顧別人。」
嗯,這個吻,就當她的歉意了。
……
厲天闕一夜沒闔過眼,直到楚眠有甦醒的跡象,他才慌亂地上床假裝睡覺。
不一會兒,他感覺楚眠起床離開房間。
他便再也睡不著,也起了床。
一夜沒睡,厲天闕眼下的青色更深了,他隨意洗漱一番便往樓下走去,準備找楚眠一起晨跑。
剛到樓下,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從廚房傳來,「把這些調料都拿下去放起來,在楚眠的傷口痊癒之前,她得忌辣、忌重調料,加點鹽就行。」
聽到這個聲音,厲天闕的臉立時冷下來。
是昨晚那個突然到來的男人,還將他甩開來,厲天闕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第一次痛恨自己失了憶,孟墅說他的身手很好,要是他沒有失憶,怎麼也輪不上這個姓謝的來放肆。
姓謝的在廚房做什麼?
厲天闕擰眉,只見蔣笙抱著一些瓶瓶罐罐的調料走出來,有一個女的站在那裡伸長脖子正往廚房裡望,見蔣笙出來立刻小聲地道,「謝先生又為眠姐親自下廚呢?」
「嗯。」
蔣笙應了一聲。
「謝先生對眠姐可真好啊,哎,我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對呢,結果來了帝都才知道不是,我一顆CP粉的心摔得七零八碎。」那女人嘆著氣道。
「閉嘴,這話傳到小姐耳朵里你就要加練了。」
蔣笙斥道,將手中的調料罐放到她手裡,讓她收起來。
那女的聳聳肩跑了,蔣笙轉身往裡邊走,就碰上臉色難看的厲天闕。
「……」
蔣笙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她低了低頭,想走,厲天闕叫住她,「什麼叫以為他們是一對?」
語氣比冰箱裡的霜還冷。
蔣笙低頭,生硬地道,「厲先生,我從來不談小姐的私事。」
不料,厲天闕比她想像的要敏銳得多,他睨著她,眸子幽冷,「是不是你們都覺得他們才是一對?」
「……」
蔣笙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斟酌再三後道,「這三年,謝先生一直陪在小姐身邊,陪她建天宮,陪她訓練手下,有時也會親自負責小姐的飲食,謝先生是小姐非常重視的朋友。」
一直陪著,有多一直?
厲天闕的臉色沉了沉,「那他們在一起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