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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淨將自己的一些筆記都放在暗道里,還包括九天的一些生平之事。
楚眠想下去拿來看看,才發現厲天闕已經讓人收颳了所有的筆記、書冊鎖起來。
厲天闕對地下城的一切一直保持疑問,但還來不及查看那麼多的東西,畢竟他要陪她,還要忙外面的事。
楚眠想看那堆東西,但又怕她太在意,反而惹得厲天闕注意,先把那一堆全看了。
這要看到九天的生平,他還怎麼自洽邏輯?
不精神失常都算好的。
入夜。
陸晴從廚房端了菜上桌,菜才上完,厲天闕就從外面回來了。
厲天闕經至門口,往裡看了一眼楚眠,眼鏡後的眉眼溫笑,唇角的弧度寵溺,「菜剛上?看來我回來得正及時,我去洗個澡,然後陪你吃飯。」
說完,厲天闕就離開了。
他走得太快,以至於那一抹飄進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就好像是她的錯覺。
他去幹什麼了?
楚眠的臉微微泛白。
等了片刻,洗過澡的厲天闕換了一身衣服,也將一身屬於外面的味道洗得乾乾淨淨。
他在八仙桌前坐下來,拿起筷子給她夾菜,「今天走得不順路,沒給你買到發糕,明天給你買。」
那個發糕就在商會的外面。
楚眠夾起他夾的菜放進嘴裡,抬眸看他,狀似隨意地問道,「你今天沒去商會?」
「商會那個地方我就是呆給你看的。」
厲天闕笑了笑,又給她夾菜,「現在你都知道了,我還去那裡坐著不是浪費時間?」
「那你今天去哪了?」
楚眠問他。
「去小青園吃了會酒。」厲天闕說著又道,「是何家家主請的我。」
小青園……
他居然去那種地方。
楚眠蹙眉。
見她不是第一時間質疑他和何家密謀什麼,而是吃醋,厲天闕很是愉悅,端起一旁的碗給她盛湯,「我只是吃酒。」
「……」
楚眠有些冷冷地看他一眼。
「……」
厲天闕的動作一僵,胸口莫名跳起一抹無措的慌意。
這不應該是他的情緒,他怎麼會怕碧城。
他收斂心神,避開楚眠的眼神,漫不經心地道,「說起來,今天還撞上一件好玩的事了。」
「什麼事?」
楚眠仍是冷冷地看著他。
「有個喝醉了的公子哥,自稱是什麼陸家四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說我搶了他的表妹,還說陸家不會放過我,拿起扇子就來打我。」
厲天闕低笑一聲,「你說好不好笑?」
第1020章 厲天闕擺的是鴻門宴(1)
站在一旁玩著辮子的陸晴一聽這話頓時一呆,錯愕地看向楚眠。
這不是葉成嗎?
這爛男人又頂著她恩人的身體去小青園!把她恩人都弄不乾淨了!
楚眠冷淡地看著厲天闕,他不會隨便說這種話,他故意的。
所以,她也沒有隱瞞,「你說的應該就是陸家的四爺陸愈,他說的表妹就是我,我用的新身份,在暗道的時候你們打過照面。」
她條理清晰地說完。
「是麼?」厲天闕揚了揚眉,「那我還真不記得了,那日暗道里光線不好。」
「……」
楚眠看著面前的菜忽然就沒了胃口,他剛剛身上的血腥味……
果然,還不等她開口,厲天闕在那有些惋惜地感慨一聲,「那就糟了,那何家的家主說陸家沒有正兒八經的表妹,認定他是個騙子,所以派人把他打了一頓,這過程中他又口出狂言,直接被何家拎走了。」
「……」
陸晴急起來。
「看樣子,他怕是要凶多吉少。」
厲天闕口氣隨意得就像在說今晚可以燉條魚一樣,把手中盛好的湯擱到她面前。
陸晴驚得臉都白了,焦急地看向楚眠。
恩人可不能有事啊。
楚眠坐在那裡,臉上的神情沒什麼變化,但身體裡的一根弦還是繃了下。
要說這件事裡厲天闕沒有指示或者沒有一點推波助瀾,她是不信的,他開始了,玩夠了財閥亂鬥,他把手伸向敢觸他逆鱗的陸家。
她擱下手中的筷子,不由分說地抓過厲天闕的手。
在厲天闕有些意外的目光下,楚眠直接取下他拇指上的蛇紋戒指,將戒指遞給陸晴,「去何家,就說九爺讓他放人。」
陸晴激動地要來攔,厲天闕握住楚眠的手按在桌上,連帶著那枚戒指。
「你這是做什麼?」
厲天闕笑著她,眼底溫柔和善。
「我和陸愈認識,他對我多有關照,不想看他死。」
楚眠道,與其他在這一番番試探她,不如她直接交代。
「你和陸家竟走得這般近了麼?」厲天闕仍是笑著,「表妹,像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大家族也會隨便認表妹?」
楚眠覺得厲天闕對陸家一直這樣誤解下去不是回事,於是想了想道,「其實你一直弄錯了,陸懸並不知道是你在A國攪風攪雨,他心善,給女子自助會很大的資助,於是我投靠他是想借用一個新身份離開這裡。」
「……」
心善。
厲天闕夾了一顆鹽焗花生放進嘴裡,吃得不是滋味,臉上卻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