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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梢的水珠沿著他白皙的皮膚滑落,經過凸起的鎖骨,順著他的手臂肌理的弧度,把殺生丸白色的毛髮洇濕了一小塊。
他懶散的甩了甩頭髮,於是被濺起的透明水珠在月光下沾染了璀璨的光華,最後被湧起的紫色霧氣給吞噬。
所有人愣神的看著他,或者說注視著他。
他們只看見那男性也看了過來,然後英挺的眉肆意的挑了一下,不得不說這簡簡單單的動作他做出來就十分的有魅力。
就見他簡單環視了一下周圍,然後看向同樣和觸手一起卡殼不知為何沒有動作依舊維持仰頭的殺生丸,意有所指看向了自己完完全全被咬住的腰部到大腿的位置,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他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哼笑。
他用溫潤的嗓音低聲道:「看來,我這澡是白洗了。」
眾人:......
銀時哆嗦著手指,指著男人的動作顫抖的像一個帕金森晚期患者,他張了張嘴,伴隨著如同尖叫雞一樣尖銳的嗓音,他大喊:「要死了,替身使者是一個暴露狂啊!」
「這話有點過分了啊。」男人對著他輕哼了一聲,銀時能明晃晃看清男人暖棕色眼睛裡含著的笑,他輕描淡寫的說:「你洗澡的時候穿著衣服嗎。」
銀時:......
無法反駁。
彌勒猛然發了癲一樣不顧一切勒著阿吽的韁繩拼了命歪歪扭扭趕到了珊瑚旁邊,拼著命舉起一隻手擋在了珊瑚眼前,嘴裡念念有詞:「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珊瑚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肘擊。
地面的犬夜叉呵呵了一聲,心中居然有些微的慶幸戈薇睡過去了。
「你、你是阿綱哥嗎?」我愛羅有些愣神的問出了口。
「要不然我是誰呢?」
那男人乾脆直起身把殺生丸的吻部當成了一個桌子或者別的什麼,他用手肘抵著吻部,手背支撐臉頰,眼含笑意,聲音輕柔,悠閒又慵懶的像是在夏目午後陽光下滿是玫瑰的莊園裡,在庭院的小餐桌上親昵的呼喊著至親好友一同來享用午後的法式甜點。
前提是忽視這個男人滿身赤果以及作為背景的身後絕不是玫瑰那麼美好的東西,反而是稍有不慎就是地獄的場景。
一切都有點荒誕和詭異,但是這個莫名出現的男人反而是最讓人安心的。
「但是為什麼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呢。」他貌似有些苦惱的摁著太陽穴。
銀時:「你才發現這裡不對勁嗎!」
和他驟然相反的是鳴人拼盡全力的大喊:「阿綱哥你太帥啦!」
銀時:......
「謝謝喔。」綱吉笑眯眯的看著他,「鳴人長大也一定是帥氣的模樣呢。」
他話音一轉,「長大之後的玲肯定會成為了一位出色又美麗的女性呢。」
銀時驚訝的發現這個對男女都沒有什麼概念的女孩居然臉紅了!
夏目眨了眨眼,於是果不其然下一秒綱吉對他說:「夏目一如既往會是一個溫柔到讓人無法忘懷的人喔。」
「成為風影的我愛羅站在沙丘上的樣子一定是無比的英俊又讓村民感到安心喔。」他是怎麼也不會忘記我愛羅的。
銀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兄弟們全都陷入了瘋狂的臉紅之中。
就在他垮著臉等著自己的評價時,就看見那個年紀最起碼大了十歲的兄長果斷挪開了眼。
「好啦,敘舊就到此啦。」他說。
銀時:......
他似乎聽到了彌勒和珊瑚以及犬夜叉的偷笑,一定是錯覺!
綱吉這才扭頭看向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叼著他的殺生丸。
他慢慢伸出了手。
綱吉帶著水汽與濕意的掌心輕輕地摩挲著殺生丸眉心之間的毛髮,他看上去完全不害怕殺生丸妖化之後巨大的血紅的獸瞳。
較短但是無比柔然的觸感撓著綱吉的掌心,無法忽視的懷念觸感就連掌心不知道多少的因成長而作為代價出生的老繭都無法阻擋,殺生丸的溫度切切實實沿著皮膚一路蔓延到綱吉的四肢百骸,這讓他情不自禁的喟嘆出聲。
他注視著殺生丸血紅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想說的話,伴隨著在大腦中翻湧迴旋的記憶,氤氳在他淺色瞳仁中的幾分悵惘,還有無數的懷念,在這一刻統統化為了唇齒間一聲簡短但是無比深沉的嘆息。
綱吉彎著柔和的眉眼,細密的虹膜上倒映著面前巨大的犬妖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他輕聲的一句:
「好久不見,殺生丸先生。」
這個巨大的妖怪感受著他敏銳的舌尖上溫熱身軀只有他才能發現的細微的輕顫,抬眼看著早已不再是他撫養而長大的孩子,他眨了一下眼,透過對方那雙在流逝的歲月中也一成不變的柔軟與暖棕,殺生丸吞咽了一下喉部,發出了一聲簡短的喉音,如同一個輕聲的回應。
一個穿越了一條名為時間或者歲月長河的、簡短的回應。
綱吉一愣,然後嘴角洋溢出了更為柔和的笑意。
「好啦。」他輕快的說,「現在看上去不是什麼可以好好敘舊的時機啊。」
他依舊柔軟著眉眼,只不過那隻剛才還觸摸著殺生丸的手向上抬起,剛好就是纏繞在殺生丸身上觸手的方向。
下一秒,澄澈的似乎能灼燒一切的、金紅的、瑰麗無比的火焰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