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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達成您想要的。」
「冥道殘月破......一定會是......最......完美的......滿月......」
他是知道殺生丸是多麼在乎這個的。
殺生丸頓了一下,但是沒停下腳步。
綱吉已經殘缺的聽力還是聽到了他低沉的一句:「閉上眼休息吧。」
燦爛的笑容出現在綱吉臉上,他湊到琥珀的耳邊說了什麼,琥珀神情一怔,隨後他咬著牙說:「請不要說這種東西。」
綱吉這才滿足的閉上了眼。
寂靜像一片安靜的影子,它再一次環繞著走在冥道上的幾個身影。
琥珀突然停下了腳步。
「殺生丸先生......」
琥珀顫抖著喚著前方殺生丸的名字,他看到面前大妖轉過身後麻木的呢喃著事實。
「我感受不到綱吉的心跳了......連呼吸也......」
他看到了殺生丸驟然緊縮的瞳孔。
「身體也......越來越冰了......」
「把他放下。」
被殺生丸的低音換回神的琥珀急忙把綱吉放了下來。
平躺在地面上的暖棕發色的少年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神情恬淡又安寧,只不過沒有了呼吸。
渾身都像是浸泡在冷水中的琥珀看著殺生丸拔出了天生牙才終於感覺到周身暖和了起來,他一臉希冀的等待著對方的揮刀。
殺生丸握著刀沒有動。
一瞬間恍惚置身在冰窟中的琥珀連牙關也在顫抖:「......怎、怎麼了嗎?」
「為什麼還不揮刀!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愛羅看著畫面中殺生丸仿佛被禁錮的身影不可置信焦急的喊著,他甚至沒控制好音量。
夏目摁著他和鳴人的肩膀,臉色慘白著,低聲道:「再等等......」
銀時死死盯著像是被暫停的畫面,眼尖的他注意到了殺生丸握刀的指節用力到泛白,銀時的眼中像是凝結著消散不去的血塊,他突然嘁了一聲,眯著轉頭鎖定了高高在上的凌月仙姬。
「喂!老太——姐姐,發生了什麼,你知道的吧!」
凌月仙姬不知何時把手臂上的百鬼丸放到了玲的懷裡,空出的手支著她的額角,整個妖看起來懶懶散散的。
她金色的眼睛掃了銀時一眼,隨後又回到了畫面上,輕聲道:「看不到需要斬殺的陰間嘍囉,當然就救不了人咯。」
「那為什麼會看不到嘍羅啊!」鳴人焦急的問。
「不知道呢。」慵懶的凌月仙姬打了個哈欠,看樣子不準備回答,就在這時,懷裡的女孩又一次小心翼翼握上了她的一小片衣角,圓潤的臉頰泛著哭泣的紅,頂著那雙滿是水汽的眼睛,顫聲問:「阿綱哥會......怎麼樣?」
凌月仙姬在她波光粼粼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臉,她垂下了眼。
———姐姐。
「會死吧。」她輕聲說著。
「嘛,也不是沒有辦法。」看到面前所有的幼崽又要淚眼汪汪的那一刻凌月仙姬峰迴路轉,連聲調都歡快了起來。
「斬殺了冥界之主或許還有可能。」
幼崽們眼睛放出了光。
「但是冥界之主在冥界黑暗的深處,進入黑暗就回不來了。」
幼崽們......哭了。
把幼崽們都弄哭的凌月仙姬深藏功與名,這才面帶笑意繼續靠著椅背看著投影,全然不顧哄孩子哄的焦頭爛額的邪見。
琥珀怔怔的看著殺生丸格外陰沉的臉,還有鼓著青筋的手背,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對不起啊殺生丸先生......」琥珀垂著頭,他的表情融進了陰影中,只有沙啞的帶著破碎的聲音傳到了殺生丸的耳朵里。
「我......明明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但是為什麼會......」
「明明......答應過桔梗小姐的......對不起......」
琥珀恍惚的呢喃著無意識的破碎的低語,他不斷在發抖的手挪到了身後,抽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最後顫抖的匕首停留在了綱吉的額頭上,閃著寒芒的刀尖離皮膚近在咫尺。
玲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為......什麼......?」
「......您不問我在幹什麼嗎?」琥珀慢慢的抬起頭,他的臉上毫無血色,無神的眼睛看著像枯萎的植物。
殺生丸抿唇不語。
「綱吉他......」看著綱吉仿佛只是睡著的面容,琥珀緩緩扯出了一個恍惚的笑容,匕首在更加劇烈的顫抖。
「最初我是從玲他們那裡第一次聽說了綱吉的事,明明是一群那么小的還被綁架的孩子,但是沒有人有害怕的情緒,所有人都堅信著「阿綱哥會來的,他會和殺生丸先生一起來接我們的」,那時我看著他們笑著的臉第一次記住了這個名字,後來,桔梗小姐告訴我如果在以前她會指引我找到活下去的意義,但是她沒有時間了......」
琥珀靜靜的訴說著,所有人也靜靜地聽著。
「......她笑著和我說「去到綱吉身邊吧,那孩子有著最純淨的心,他能改變你的未來,作為代價,保護好他琥珀」,我沒有做到......我好像什麼都做不到......族人也是,姐姐也是......」
琥珀看著他握著匕首的手,似乎將要死去。
「綱吉真是個爛好人啊。」他空洞的笑著,「明明我綁架過他的弟妹,他也知道我一手的鮮血,桔梗小姐的逝去他比誰都要難過,明明每天都陷入了那樣悲傷的情緒里,他也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晚上我每次驚醒的時候都是他第一個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