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
鬼知道被復活的據說是什麼七人隊的幽靈們是怎麼做到像是和奧特曼戰鬥的小怪獸一樣源源不斷打也打不死的,簡直比摘掉頭還能活一個星期的小強還要讓人厭惡。
犬夜叉尖銳的犬齒狠狠咬著嘴唇,緊握著鐵碎牙的手臂用力到不斷顫抖,就連嘴裡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都不自知。
他一向敏銳的聽覺讓他同伴痛苦的喘息聲仿佛就在耳邊放大,間或夾雜著七寶微弱的哭泣,散布在鼻腔中的血腥味可能是他身上傳來的,但是犬夜叉只能分辨出屬於戈薇的血液的味道。
「混蛋......居然敢騙我......」
他沒忍住從喉嚨里擠出壓抑的低吼,犬夜叉的眼睛漸漸攀上血紅。
他其實更恨自己,恨那個不久前中了如此簡單調虎離山之計的自己。
身後戈薇他們的喘息在他腦海里循環著,他還聽到了受傷的雲母痛苦的哀鳴。
「哈哈哈,犬夜叉,你很想為中毒的夥伴找個地方休息是吧。」
那個好像叫銀骨什麼的全身裹在機械里的傢伙還在說著什麼。
「但是很可惜啊——」他因為面具而有些失真的語調開始讓人作嘔的上揚。
「不管他們的話,大概就只能活到傍晚吧——哈哈哈哈!」
犬夜叉舉刀的手臂一頓。
「......宰了你。」
鐵碎牙掀起的風吹起了他凌亂的長髮,露出了帶著燃起的火焰一般的金色的眼睛,他不再是以往讓戈薇要用言靈的咋呼模樣,身後揉著眼睛的七寶一頓,他總覺得擋在前方的背影在某一瞬間像極了他那個讓人後怕的兄長。
「七寶,雲母......」
無視了那個不知道在瘋狂笑著什麼的銀骨,犬夜叉微轉了轉頭,於是七寶只能看見他被陰影覆蓋的小半張臉。
「帶著大家趕快離開。」他這麼說完,舉著鐵碎牙毅然迎上了銀骨的武器。
「犬夜叉——」七寶下意識在飛起的雲母身上大喊著,犬夜叉對上眾多投擲性武器的銀骨並不占優勢,他和犬夜叉都知道,這是一場最後定要鮮血淋漓的惡戰。
七寶看到了犬夜叉被樹冠擋住之前的最後一眼,在武器碰撞的冷光里,在漫天的飛沙里他看到了那雙和冷漠的兄長殺生丸決然不同的眼睛,金色的、熱烈的,濃縮了所有意氣的澎湃的眼睛,七寶恍惚中在那雙透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慌張流淚的臉。
一定是錯覺,七寶想。
距離太遠他不可能看的那麼清,所以那句「拜託你了,七寶。」也一定是他的幻聽。
七寶茫然的環視著觸碰不到的天還有腳下不敢落下的地,身後的戈薇三人失去意識在痛苦的喘息。
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處在孤立無援的地步。
所有的一切原來都要靠他了,七寶恍惚的想。
「為了......戈薇......」他用帶著哭腔的呢喃來給自己打氣。
「......嗚。」他努力讓自己嚴肅起來的臉堅持了不到三秒就垮掉。
不行,他還是怕。
「嗚......要找安全的地方......」一邊哭一邊讓自己振作起來,七寶用力掐著自己毛絨絨的尾巴。
想著想著他又想要哭了,根本沒有或者說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他一邊哭一邊放開了尾巴開始抓撓自己的頭髮。
雲母突然鳴叫一聲。
淚流滿面掌心抓著一把自己頭髮的七寶下意識順著雲母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樁寺廟?
在半山處的被群山環繞的寺廟在層層疊疊的樹木中若影若現,飄起的裊裊炊煙似乎讓它隱隱散發著佛性,似乎就連看它一眼靈魂都安靜下來。
安全的地方,好像出現了。
雲母再次鳴叫一聲就要向那飛去。
「等一下,雲母。」她聽到了背上七寶的冷靜無比的聲音。
「......你還記不記得殺生丸身邊那個叫金時的傢伙。」
雲母疑惑的回了一聲,她發現七寶的聲音似乎在......顫抖?
她還聽見了七寶似乎吞咽了唾沫的聲音。
「你還記不記得在綱吉的瘴氣還沒治好的時候,那個叫金時的傢伙講的一個關於『我在你身後』的故事?」
雲母感覺七寶已經不單單是聲音在顫抖,連整個人都好像在顫抖。
「好可怕啊......那個月黑風高獨身一人在寺廟的紗織大小姐不斷的收到了來自被拋棄的叫邪武玩偶的詛咒......莊嚴的佛像仿若沾上了詛咒的污穢,流出的血淚不斷變成了邪武詛咒的文字,它在不斷說著『我會到你身邊去』......噫!!!好可怕啊啊啊!」
七寶掐著嗓子在尖叫。
雲母:......?
她開始思考七寶所說的和自己聽到的是否是一個故事了,她記得她當時就趴在綱吉的腿上,金時講的故事她也聽到了啊。
邪武......指的是那個仿若話癆一般一會說『我在村頭的十字路口』一會說『我在十字路口右轉了』結果報告了自己因為走錯,三次回到十字路口讓人懷疑到底能不能成功到大小姐身邊的邪武?
那可怕......就是『喂,我是邪武,我的角被早起殺豬的村民順便砍了燉湯』的一開始說『絕不放過你』的邪武變成了最後『餵?抱歉打擾您了,我是邪武,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邪武給您打了這麼多電話真是抱歉所以大小姐你在哪裡來著』最後大小姐不得不打開窗戶大喊『我會到你身邊去』準備撈偶的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