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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哭。」凌月仙姬輕聲問,「人類就是這種很容易逝去的生物,哪怕不是現在,未來也總會先一步離去。」
「但是光相遇時候的快樂是會一直存在的不是嗎?」夏目紅著眼眶回答她,他看著凌月仙姬在熾光下像是流轉的金沙一般的眼睛,他突然問:「您也遇見了在意的人類嗎?」
凌月仙姬過了一會後,她沉吟說:「不。」
她優雅的直起了身,又變成了睥睨天下的眼神,眼眸中無悲無喜。
「人類這種生物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不喜。」
———姐姐......
「殺生丸,你在傷心嗎?」她朗聲道,獨有的音韻在大殿裡嗡嗡迴響著。
殺生丸直起了身,他平靜的回望過去,緩緩搖了搖頭。
「呵。」
凌月仙姬嗤笑一聲,她摘下了胸前從未離身的冥道石,扔了過去。
冥道石在空中划過了順滑的弧線,最後落進了殺生丸的掌心裡。
「記住,沒有第二次了。」
她沉聲道。
殺生丸沉默的握著手中的冥道石,像是知道了什麼,他抿著唇,輕柔的把手中的冥道石正要放到少年到胸口上。
就在與少年單薄的胸膛接觸的一瞬間,綱吉唰的睜開了眼———不知道的以為他要放雷射了。
「救命啊———要掉下去了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急速撲騰起來的身體像是睡得好好的被人踩了尾巴跳起來的貓,揮著王八拳的手似乎打遠了什麼東西,但是綱吉完全在意不起來,像是坐過山車一樣魂未歸體的他眼前還是那個惡劣的男人。
還有他魔性的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笑聲。
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好遠的綱吉粗喘著氣,身下冰涼的地板讓他終於回來了那麼一丁點的神志。
突然綱吉感受到了他趴地上時背上、頭頂上傳來極為讓人難以忽視的火辣的視線。
綱吉:......
他顫巍巍抬起了頭。
所有人炯炯有神的死盯著他,尤其看一會自己的手又看著綱吉的殺生丸。。
綱吉:......
他一瞬間不想回來了。
但是不回來就意味著要面對那個紫色的鳳梨......綱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里。
「少年,你看到什麼。」凌月仙姬意外地看著他。
綱吉愣怔了一會,他還趴在地上,擲地有聲的吐出兩個字:「鳳梨。」
「紫色的大鳳梨!」
眾人:......
「他還莫名其妙凶我!說了一堆讓人聽不懂的話———他推我,我在掉下去———」綱吉錯亂的拼命揉著他一頭翹起的棕毛,他略有些渙散的瞳孔讓他看上去有那麼點癲狂的味道。
「———男人!對男人!我看到了一個自殺、不!被自殺的男人!」
綱吉依舊說著只有他懂的混亂的邏輯:「武器!對武器洞穿了他的胸口,他咳出了血,眼睛裡的血流了下來,他看著我,他好像在詛咒!他要詛咒所有人!他看到我了!」
凌月仙姬已然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她轉過身隨意的擺著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大概就是發生不可能之事的代價吧。」
「———好可怕!天哪我———哇啊!」
綱吉被撲了個滿懷。
懷裡軟軟的體溫讓他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愣神了很久,才顫抖著手把他們全部摟懷裡,緊到窒息的那種。
安靜下來的綱吉顫抖的呼出一口氣。
緩過神來的綱吉看著所有人眼眶泛紅的笑臉,他也同樣笑著說:「我回來了。」
他安撫過懷裡的玲我愛羅鳴人後,走到了殺生丸面前,他問:「您達成您的願望了嗎?」
殺生丸沉默不語,不過他抬手輕輕觸摸了一下綱吉翹起的發,這讓綱吉愣在原地大腦宕機。
在等他回神時只看到了殺生丸的背影,正準備離開的他突然頓住了腳步。
「玲。」他喚到。
「是!」玲響亮的回答。
殺生丸轉頭,面色不虞:「你穿的是什麼,換下來。」
跟在身後的邪見一臉吃了蒼蠅:才發現?
有意思的是凌月仙姬細眉一挑:「不,讓她穿著。」
眾人:......
鳴人看著再一次開始玩用眼神殺死你的母子兩和我愛羅一起吐了吐舌頭。
正巧這時琥珀拿來幾乎飛到大殿另一端的冥道石,他不太敢問陰沉的殺生丸,於是他偷偷交給了綱吉。
一頭霧水的綱吉看著手中這個華貴的飾品疑惑著幹嘛要給他項鍊。
於是他隨手帶在了玲的脖子上。
短短忙碌的一天又進入了尾聲,可喜可賀!
......
「她死了。」凌月仙姬說。
「......我知道。」小小的半妖枯坐在埋葬著母親的櫻花樹下一天一夜。
「她不會回來了。」凌月仙姬繼續說。
「你好煩我知道了!」小半妖不滿的衝著這個莫名其妙來但是母親還格外歡喜的妖怪吼道,不過他顫抖的尖耳還是暴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凌月仙姬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顫抖的毛絨絨的耳朵,她像是敘說一個事實,平靜到沒有半點波瀾:「她說不需要我庇護你。」
「所以你的選擇不多半妖。」
小半妖咬著牙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努力惡狠狠期望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