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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忍不住了。
「你到底在看哪裡啊!!」他這麼喊著。
在鳴人他們場外不斷「下面下面」「頭低一點」「你把頭倒過來」「你閉嘴」之類的指揮,綱吉終於在扭斷脖子的前一秒還沒看見活的東西。
實在忍無可忍的綱吉催眠自己無視那隻一直瞪著自己的眼睛,他艱難伸長著脖子,雙手用力抓著目光所及之處的毛毛,像是溺水之人死死摟著浮木一樣,他能活動的上半身已經全都貼了上去。
長長的吻部毛較短,帶著點刺刺的手感,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於是綱吉表面正經的在搜尋著什麼的樣子,實際上他雙手已經把能摸到的毛呼嚕了個遍。
當然,壞消息是他完全不敢看殺生丸的表情。
好消息,他在遠處層層翻湧的紫色霧氣中看到了一點紅。
犬夜叉大概是除了他不算之外的唯一還站在地面的人了。
對方單手握著鐵碎牙,刀刃掀起的氣流讓周遭深紫色的氣體開始向外迴旋,簡直就像單獨為他開闢了一塊空間一般,犬夜叉在周遭翻湧的紫色氣體中表情凝重的皺著眉,金燦燦的眼睛流轉著別樣的光輪,這場景完全可以用帥氣、酷之類的字樣形容,哪怕對方另一隻手裡提了一個和他氣質完全相反,面無表情挎著批臉瞪著無神的死魚眼的青蛙。
等等?
綱吉滿臉的凝重。
紫色的霧氣?青蛙?
那原來是瘴氣和悲傷蛙啊~
恍然大悟的綱吉輕鬆的敲著手心,餘光卻看到手心沾滿了毛。
綱吉:......
沒人會告訴他殺生丸會掉毛,於是綱吉吹著沒聲的口哨,不動聲色把兩隻手往身上抹,妄圖消滅證據的他才發現原來衣服上的毛更多。
綱吉:失策了。
他裝模作樣像沒事人一樣趴回了殺生丸的吻部企圖掩蓋事實,等他終於擺好了姿勢———這才發現世界都安靜了。
哦不。
綱吉立刻變的面無表情。
可惜有人就是喜歡把殘忍的真相再一次揭露在他面前。
「我就不問悲傷蛙是什麼鬼了!你就這麼不拿我們當外人啊———」像一個小巧的手提包那樣被犬夜叉提在手裡的邪見這麼喊著。
連最後一層遮羞的逃避現實的皮囊也被人扒掉的綱吉少年眼中失去了光。
綱吉:......
更讓他思考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的,是突然在他耳邊響起的轟隆隆的犬類發怒時喉嚨特有的低吼以及手下吻部的皮膚顫抖、皺起的紋理,他身下溫熱的應該是舌頭的部位也開始小幅度的顫動起來。
綱吉開始十分認真的思考關於人類為什麼要活著這一深刻問題。
「嗷!!!!」
打亂他思緒的是皮膚上陡然升起的被尖銳物體擠壓的細密的疼痛。
綱吉只能淚眼汪汪的無辜的望過去,畢竟誰知道這位爺原型會掉毛啊?
再一次拯救綱吉少年與水火之中的又是我們的戰國好市民,奈落。
與此同時猖狂的笑聲又一次爆發出來,不過聽起來格外的沉悶。
但是那獨特的尖銳的聲線也讓綱吉才反應過來他失去意識前的主角好久也沒看見了。
笑聲看上去是從他正下方傳來的,不過因為殺生丸的牙齒卡的太死,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其餘人滿臉凝重的模樣。
這種吃瓜趕不上第一線的焦急感讓綱吉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結果就在下一秒後綱吉發現他能撲騰了。
貌似是卡著他的牙齒鬆開了那麼一點,剛好能讓他從仰躺撲騰成側躺,於是毫不客氣的綱吉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看的東西。
說實話,他覺得有點慘。
他看見了分/身的那個頭———當然也只剩個頭了,被殺生丸踩在了腳下,從綱吉的角度看,他只能看到從殺生丸的趾縫裡露出的屬於分/身的一小半隻眼睛。
難怪聲音聽起來像被人用保鮮膜封住了嘴似的。
估計是他的笑聲讓殺生丸感到了不爽,這位爺惡劣的用腳掌碾了碾,然後分/身被迫翻起了白眼。
好像有誰突然發出了「噗」的憋笑沒憋住的聲音。
不過分/身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也堅持著他的逼格,這點上他才終於有點奈落分/身的樣子了。
「————盡情嗚@#$@#&破、壞......反正也不是@#$%&5的身體......」他這般堅持不懈的斷斷續續說著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明白的話語。
鬼知道為什麼,他整個頭和地面摩擦居然發出了吱吱的聲音,聽著就讓人覺得腳感很好的樣子。
世界就在這別樣的咯吱咯吱聲中又一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所有人不知所措的看著殺生丸貌似玩的無比歡快的樣子。
犬夜叉下意識把手中的邪見提到了眼前,他滿臉的疑惑不解,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發現了自己的禿頭四眼班主任其實背地裡的身份的美少女戰士一樣,他語氣奇怪的鈍澀的問:「那傢伙,是這種性格嗎??」
邪見:......
相顧無言的兩人不自覺的抬起了頭,他們和好像被困在過山車上一樣的綱吉對上了視線。
相顧無言的,變成了三人。
「彌勒叔叔你在笑嗎?」感受到身後詭異震顫的玲轉著頭問。
「沒有喔。」彌勒板著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