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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瞬間心情在「???」和「噫——」之間來回切換,差點燒了他的腦子。
他把戈薇扶了起來,一邊說著:「我這張臉實在是不被女人喜歡。」然後突然就摘了他的面罩。
綱吉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移開了視線,深刻認為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眼睛的不負責任,要不是沒法說話不然他一定要求著對方把面罩帶回去。
可憐的直面著對方臉的戈薇,綱吉不應該但是的確對這個時候的戈薇抱有著憐憫,真可憐,被對方掐著下巴連頭都沒的轉......
嗯......果然戈薇已經閉著眼了......
這大概是唯一能做的抵抗了吧......
自說自話已經開始婚禮誓詞的妖怪給戈薇披上了一塊白布作白無垢,宣誓完他還很正經的說:「我們來跳支舞吧」。
不得不說這該死的儀式感......
看著對方和胖虎一定有親緣關係的演唱,還有如同單身了萬年的宅男終於拿到了手辦然後瘋狂玩起來的樣子,綱吉都不知道該心疼誰。
但是看久了仿佛精神污染一般的實體過家家場面,綱吉覺得還是心疼自己算了。
「喂,小子,鼓掌大聲一點!」他喊完,又陶醉一般閉起了眼。
綱吉:......
可惜他動不了,所以綱吉希望對方比他鞋碼還要大的臉能猛擊他的手掌,這樣的鼓掌對方一定會滿意。
「來吧,我的新娘子......」他看著被他放下的戈薇露出了餓了三天的黃鼠狼一樣的眼神,「來喝交杯酒吧......」
他剛倒出的酒業直接被天花板的碎屑占滿,綱吉在心裡大呼幹得漂亮!
迎面飛過來的飛來股直接砸上了他肥碩的臉,急匆匆躍下的珊瑚一臉心痛的喊著戈薇的名字,彌勒擔憂的看著綱吉。
「居然......居然破壞我的婚事!!」
這個該死的肥宅一邊流著淚一邊惡狠狠抄起他的傢伙又開始放著毒氣。
帶著防毒面具的珊瑚咬牙擋在了所有人面前。
妖怪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這個毒能滲透進皮膚和眼睛裡,防毒面具是沒有用的!」
兩人連帶著雲母都倒了下去。
眼睛都快急紅的綱吉發現自己突然能動了,他下意識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戈薇。
戈薇努力把用來夾炭火的鐵簽握在了手心,他們兩人對上了視線,綱吉對她點著頭。
還在炫耀自己早就抗毒點滿的妖怪在下一秒就被鐵簽戳進了喉嚨。
動手的是他不久前娶下的新娘。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戈薇,連手中噴發毒氣的武器掉落了都沒發現。
成功了嗎?
兩人心裡一喜。
他流著眼淚看著戈薇,然後舉高的手一巴掌就甩了下去,戈薇痛苦的倒在地上,「你個臭娘們!」他怒吼著。
家暴的男人不能要!
綱吉一臉的青筋用盡全力撲了過去,他甚至都沒有回覆足夠的站起來的力氣,他發著狠,既然抬不起手那就用臉頂上去。
鐵簽的另一頭劃傷了他的臉,額頭上有鮮血流了下來,他硬生生用臉把那雙鐵簽頂起深深戳進了對方的喉嚨。
他相信著戈薇,只有戈薇能看到四魂之玉的位置,既然戈薇沒成功那他就接過第二棒。
綱吉被對方踹到了地上。
對方當著他倆的面,緩慢的把那雙戳進喉嚨一半的鐵簽拔了出來,他想看著兩人絕望的臉。
當然肯定是要失望的。
他只看到了兩人不屑的望著他的眼睛。
「你們都嫌棄我.........」他憤恨的摔著鐵簽,對著戈薇單膝跪了下來,「就因為討厭我這張臉嗎?」他流著淚問。
「問題比這大多了!」戈薇瞪著他。
綱吉突然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他看著對方扭曲的臉忍不住露出了深深的帶著惡意的笑,「要不然呢?」他大笑著喊。
「無法原諒......」
「絕對無法原諒你!!!」
他猙獰著撲過來掐上了綱吉的喉嚨,一臉血的綱吉依舊發出了比剛才更猖狂的笑意,明明各種程度上來說他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弱勢,流著血,被掐握著致命位置,但是戈薇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妖怪快要奔潰的靈魂。
疼痛和缺氧反倒激發出了綱吉的報復欲,發白的視線里他好像只看見了弟弟們在地上痛苦喘息的樣子,他繼續用著嘶啞的大笑攻擊著對方不堪一擊的靈魂。
「......渣男......」
缺氧讓綱吉的眼球都充斥著血絲,他睜著那雙布滿血絲的金與紅的眼睛注視著對方滿是裂痕的靈魂,嘶啞的大笑是他最尖銳的武器。
「你......就只配......一輩子......」
他泛白起皮的嘴唇吐出了絕殺的話語。
「像個泥里的蛆蟲啊哈哈哈哈!!!」
「住手啊——」戈薇用盡全身喊到。
她閉上的眼瞼里突然滑過了一陣紅光。
淚流滿面的戈薇睜開眼,她看到了那個悽慘的妖怪被斬斷的在地上化成灰的手掌。
在建築物的殘骸里,在塵煙與毒氣環繞的小小的房間裡,暈過去的少年身後出現了一個單膝跪地的虛影。
已經沒人在乎妖怪會怎麼樣了,戈薇他們只看到了虛影顫抖的手伸向少年被血色覆蓋的額頭。
強烈的情感似乎讓他們感受到了影子想要把自己撕碎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