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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他是在萬事屋中眨了眨眼,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這裡。
且:這片陌生的區域一看就充斥著資本主義腐朽的味道,奢華兩個字恨不得從磚縫的每一寸昭告全世界,一看就是神樂這種年紀的小丫頭會瞪著眼睛大喊著「王子在哪裡還不趕快滾出來和我結婚,這棟城堡就是我的東西了要是不同意我就讓爸比來打你的屁股!」之類的地方。
所以:......
銀時高興的一拍大腿,死魚眼都瞪圓了一個度。
這就是他家啊!
越發覺得這個決定沒有毛病的銀時看著自己所在的應該是城堡一樣的存在都帶著溢出來的像是打小鋼珠一夜暴富的喜悅,他用宛如惡劣婆婆審視未來兒媳的眼光挑剔的巡視著這個城堡放眼望去的每一寸。
嗯,越看越滿意。
他拖著腳步懶懶散散隨意到處閒逛著,心下已經想好了自己要挑哪個房間(當然是最大的),至於他家的兔子還有眼鏡......勉為其難住進來也不是不行。銀時頗為勉強的想著。
心情頗為輕佻到處瞎看,再透過窗戶看到濃濃的綠化還有那個碩大的玫瑰園之後銀時心中更加滿意,當然如果那片玫瑰園全都拿來種草莓牛奶那就更好了。
這座城堡寂靜的像是空無一人,至少銀時瞎逛的這段時間他就沒見過一個人,處處都是奢華都無法表達的飾品與裝潢,就好像城堡的建造者已經學會把暴發戶幾個字融進了靈魂里。
不過這一點更讓銀時覺得這就是他家了。
隨意的在電梯裡嗯了一個數字後,出了充斥著科技感的電梯,銀時看到了視線與走廊盡頭,那個碩大的繪製著精緻花紋的大門————看上去像是什麼高端的會議室,更重要的是,它是唯一一扇打開的門。
那門開了一條縫,銀時似乎能從中看到裡面投出來的蒙昧的光,若有似無的甜食香氣勾住了他的鼻子,於是銀時理所當然的準備去推門。
他到要看看,究竟是哪個混帳先一步進到他家裡去了。
銀時發誓要把那混蛋的OO拽出來塞到他嘴裡去。
推開門,去掉那些銀時已經懶得管反正奢華高端無比的裝潢,他在那個碩大的會議桌靠近他的那端看到了一個背影。
銀時惡劣的在心中嘖了一聲,瞧瞧那個微微翹的短髮,同樣是銀髮就算了,那麼柔順那麼直是幾個意思?
看不起天然卷嗎?
天然卷大神一定會詛咒他早晚禿頂的。銀時在心中惡狠狠確定。
「喂喂,大白天不去好好工作,闖進別人家裡算什麼回事?小心我立刻去聯繫那幫稅金小偷哦。」
正在發散著思維的白蘭突然聽到了吊兒郎當的一句,他下意識回過頭,看到有個和聲音一樣吊兒郎當的男人,懶懶散散沒有骨頭似的靠在門上,抱臂看著自己,腰上別著一把木刀。
那男人打著哈欠抓亂了一頭本就看著亂的銀髮,頂著那雙沒有神的血紅的眼睛看過來,說:「知道了就趕快乖乖滾出去,別讓阿銀我屈尊降貴來踢你的屁股。」
白蘭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那個人,哪怕是記憶里也不曾有。
某種想法突然闖入他的心神,原先被那男人攪亂的思緒開始漸漸成型,白蘭情不自禁露出一個笑來。
那個男人一臉惡寒的皺著臉搓著手臂像是看到了什麼深惡痛絕的東西,看著自己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你是什麼病嬌嗎?」「好噁心」「滾啊別這麼看阿銀我,再看我就來踢你的屁股。」之類的東西。
白蘭頗為不計較的邀請著這個才是真真闖入別人家中的男人,他友好的開口:「要來這邊坐會嗎?棉花糖不限量哦~」
那男人聽到這句話像是分裂了一樣,他臉上依舊是吃到蟲的厭惡,但是腿卻背離身體慢慢走了過來,白蘭心想可能是他身前的棉花糖剛拆封的原因。
「算你識相,你這個早晚禿頂的病嬌傢伙。」男人哼了一聲,把這當成自己家一樣自然而來走了過來。
他懶洋洋的血紅眼珠剛巧往另一邊一撇,於是抬起的那條腿在半空中滯留了一瞬,隨即依舊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
白蘭越加有興致的看著他無視了濺滿了整個會議桌的呈放射狀的血液,這個陌生的男人身上驟然發生改變的氣勢讓他渾身立刻起了密密麻麻的神經,他能感受到這個男人一瞬也沒暴露的、被死死壓抑住的、昂揚又血腥的、滔天的殺意。
這讓白蘭覺得自己有點興奮了起來。
「喂,這個白化病的小哥。」白蘭聽到那男人依舊吊兒郎當的平緩的聲音,對方的小半張臉剛好倒影在血泊里,一切剛好就是他瞳仁的色澤。
落地窗盡職的工作著,大片大片暖色的陽光,從四面八方照耀著這個會議室里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好像沾上了金色,無論是白蘭還是這個陌生的男人,亦或是大片的血液。
沾上了金色從而反射著無比璀璨光芒的血液就這麼簡簡單單晃入了兩人的眼睛。
「嗯哼~有事嗎?」白蘭輕飄飄又笑眯眯的回覆他,流淌著粘稠色澤的眼睛就這麼被他完美的隱藏在纖長的睫毛後。
不過白蘭下一秒後就睜開了眼睛,帶著殺意的狂風席捲了他,皮下神經如實的告訴他遭遇的疼痛,誒呀誒呀,他無聊的心想,可能要被殺掉了喔~
白蘭看到了一雙屬於修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