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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猙獰的觸手從中傾巢而出,無比迅速的向著綱吉二人飛去。
某種危機的生死時速開始了。
衝去的犬夜叉和珊瑚的瞳孔開始放大。
他們伸出的手好像還差一點。
就在觸手纏繞住兩人的一瞬間,一道更快的身影悄然而至。
「爆碎牙。」
伴隨著低沉的怒音,刀的鏘鳴後是爆炸的光芒,在漫天飛濺的碎肉中,身影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了犬夜叉的肩上借力,墜落的兩人終於落在了他雪白的毛絨絨上。
「殺生丸??!!」臉狠狠砸進懸崖壁上的犬夜叉莫名的抬起頭,他看到了在戈薇的一箭後,終於剝離出來的曲靈痛苦扭曲的虛影。
「殺生丸先生!」完好無損的琥珀激動的大喊,順便拽起頭著地摔得暈頭轉向還埋在毛絨絨里的綱吉。
「到此為止了。」
殺生丸面無表情說。
犬夜叉看著他那樣的臉,咬牙吞下了牢騷和不滿,還算安靜的從懸崖跳了出來。
戈薇下意識來到了他的身邊,小聲的嘀咕:「......果然生氣了呢。」
犬夜叉抖了抖耳朵:「你不問我有沒有受傷嗎?」
「嗯?犬夜叉你受傷了嗎?」
「......算了。」
「琥珀!有沒有受傷?!」驚慌的珊瑚騎著雲母急沖沖的飛了過來,顧不得就在身前的殺生丸,她捧著琥珀的臉頰上上下下巡視著,眼裡的恐慌掩蓋不住。
「當然沒事!」姐姐都來身邊的琥珀於是鬆開了死躺著不起的綱吉的手,他選擇拉著姐姐的手跳上了雲母的背。
綱吉:?
他幾乎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在不遠處重複著「真的沒受傷嗎」「絕對沒有」的姐弟兩,同時身下溫熱又柔軟的觸感產生了似曾相識的震顫。
綱吉的眼皮跳了跳,生無可戀的接受了自己又一次被裹起來的事實。
本想為毆打曲靈添一份力的犬夜叉看著又默默退了回去,倒是旁邊的戈薇已經把長弓收起來了。
「喔,不一樣了啊,這次看上去沒有把綱君裹的喘不過氣誒。」她帶著詭異的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這麼說道。
犬夜叉當場覺得自己的眼皮抽起了筋。
被裹的其實還挺嚴實的綱吉只聽到了一句「我要讓你知道自己是誰被斬殺的」這樣一句超酷的話,等他如同只能靠扭的軟骨動物一樣鑽出一個頭後,他看到了曲靈化成碎片的虛影。
「別以為會這麼結束————」
就如同每一個消失前都會放狠話的反派那樣,他嘶吼著一看就是為劇情鋪墊的話,不甘的嘶吼著然後才逐漸消失。
「聽我說———」
想到什麼的珊瑚來到了殺生丸面前,某種後怕的情緒讓她的聲線在輕微顫抖著,這反常的舉動讓原本正對著琥珀投以控訴視線的綱吉不自覺移開了讓人壓力頗大的眼神,琥珀悄悄的鬆了口氣。
「———法師中了曲靈的毒,那群孩子們還在那裡,玲還在昏睡中,銀時也受了傷......」
心下一顫的綱吉感受到了裹挾著他的裘尾在瞬間收緊的動作,又因顧及著什麼在瞬間就放鬆了力度。
綱吉做了決定,他有些艱難的擠出大半個身體來,拽著殺生丸的衣擺,他努力讓自己直起身對上他的眼睛。
「拜託你了殺生丸先生,帶上我只會拖累你的速度,玲他們在等著您。」
默契讓琥珀提前伸出了手,綱吉借著他的力爬到了雲母背上,裹著他的毛絨絨像一個他破殼而出的卵,既想要繼續讓他回到庇護中卻也放任了他的離開。
擠在姐弟中間坐好的綱吉對著他粲然的笑了一下。
於是殺生丸毫不留戀的轉身在下個瞬間就飛遠了。
「我們也儘快趕回去吧。」珊瑚說。
「姐姐......」琥珀突然說,「自從發生了那樣的事後我每一天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死去。」
「琥珀———」
「但是現在的我想要活啊。」他對著珊瑚痴痴的笑了起來,「姐姐還有大家都想要讓我活著,而且......」他拽住了綱吉的衣擺,在綱吉茫然的視線中故意眨了眨眼睛,他說:「與桔梗小姐的約定我還沒有做到。」
「我一定要保護......」
琥珀看到了懸崖邊扭曲著蠕動上來的一截碎肉。
在劃破他眼睛的寒芒中他的身體下意識動了起來。
「琥珀————!!!」
仿佛沉沒在海底一樣,來自岸上的聲音悶哼的模糊不清,後知後覺在墜落中的琥珀已經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珊瑚驚恐的流淚的臉。
啊啊......他恍惚的想著,他的姐姐果然不管什麼表情都是那樣的美麗。
在漸漸陷入黑暗的視野中,他好像看到了桔梗的臉。
琥珀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他說:桔梗小姐,我保護了他啊。
他無奈卻又安然的閉上了眼,看來他要道歉的人只有他姐姐一個了。
琥珀在墜落在崖底的最後一秒中落在了珊瑚的懷裡。
「......琥......珀......?」
珊瑚感受著懷裡的弟弟失去了最後一點生息,喉嚨里發出了堵塞般的喑啞。
「綱吉呢?綱吉他怎麼樣??!!」
看著弟弟閉上眼平靜的表情,珊瑚突然發了瘋一般大喊,她神經質的找尋著綱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