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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羨是個暴脾氣,聽完怒氣衝天,正想開口,一個文雅且舒捲如雲的女聲清淡地響起,卻令紫衣人悚然而驚:「是嗎?那反正死的也不是我,我多殺幾個,也是無妨咯?」話音未落,一截雪亮的劍刃從背後透體而出,瞬息奪走了他的性命。
陸小鳳、魏子云以及殷羨抬頭看去,卻見那站在月光之下卻依然奪目耀眼如同旭日的少女笑得溫雅,她輕劍沒有出鞘,卻將重劍提在了手裡。而她身邊,站著去而復返的西門吹雪,正將劍刃從紫衣人的身體中拔出,寂寂地吹落劍刃上的血。
乍然出現的兩人立刻扭轉了局面,那六名大內侍衛被陸小鳳和魏子云救出,那十三人見勢不妙,殺向了場中唯一的女子——葉九思。
葉九思被輕視了也不生氣,慵懶地勾唇淺笑,秀逸如君子:「大家要小心抓穩咯。」
金色的劍氣轟然炸開,如飆風般盤旋肆虐,風聲大起,那燦金色的劍氣咆哮著旋轉著,幾乎要絞碎所有的敵人。葉九思重劍揚起,空氣中傳來陣陣爆裂聲和呼嘯聲,她猛然旋轉,帶動著金色的劍氣盤旋成一道漩渦,帶著萬鈞無匹之力,狠狠地撞入剩餘的十二人之中。
瑞雲深處碧玲瓏,吳山斜出錦屏風。
劍嘯,風起,重劍劍技——風來吳山!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小酒兒獲得稱號——鐵血真爺們兒……_(:зゝ∠)_
希望我沒有寫崩……太心塞了,決戰的場面真不好寫。
另外台詞什麼的作者桑做了修改,要不然還跟古龍一樣一行一句,神神秘秘,大家會不會懷疑我是在湊字數?_(:зゝ∠)_
希望唐天縱小朋友別被小酒兒嚇哭,這樣的二嫂不敢要嚶嚶嚶……
小酒兒這裡對上了餘黨殘孽,男神卻和正牌葉孤城對上了呀!
希望下章別太難寫,愛你們,麼麼噠~
☆、【第十八章】天子之劍,上決浮雲,下絕地紀
小皇帝今年剛剛好二十了,年及弱冠,是親政的第一年,諸事謹言慎行,唯恐有半點差錯,就被那些父皇留下來的「攝政臣子」給批判得狗血淋頭。他對宮中的掌控力還不足,是以不敢回宮,而是以「朕應當如太子時期一般努力」為由歇在了尚書房。尚書房機密眾多,是他掌控力度最大的地方,唯有在這裡,他才能睡一個安穩覺,而不是在空蕩蕩的寢宮裡整夜難眠。
今天是兩大劍客的決鬥之日,小皇帝卻很安心地批完了奏摺,偷偷啃了幾塊點心,然後慢悠悠地躺在榻上裝睡。
希望對方別拖太長的時間,這樣還來得及睡個回籠覺,明日還要上早朝呢。
深夜之時醒來,小皇帝敏銳地察覺到身側有人的氣息。他抬頭看去,月光照射在昂貴的碧紗帳上,猶如一片朦朧的水霧,水霧之中,卻有一人的身形明滅不定,襯得這寂靜的夜晚,多了幾分詭譎莫測之色。
見小皇帝坐起身來,那人微微一俯身,道:「奴嬸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王安嗎?小皇帝斂了斂眉,垂下了眼,他沒想到,背叛他的人居然是他從太子時期一手提攜的王安。雖是被背叛,小皇帝卻沒有什麼悲傷失落的消極情緒。他只是諷刺地笑了笑,這等不知感恩的狗東西,根本不配他有半分的不悅。
只是戲還是要演的,他倒是要看看,到底南王能想出什麼高明的計策:「現在這裡用不著你伺候,退下去。」
王安應了是,卻不走,小皇帝也不開口,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不過片刻,王安便按耐不住了,他開口道:「奴脾想請皇上見一個人。」他竟是三更半夜要勞動聖駕,光憑這點就足夠摘掉他的腦袋了。
「你到時越來越大膽了。」小皇帝諷笑,不咸不淡地刺了對方一下,也不管對方聽聞此話是何等的驚疑不定。他逕自收拾自己的儀容,神態安然地撩開帳幔,站起身,理所當然地吩咐道:「帶上來叩見吧。」
王安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卻又很快恢復了恭謹的模樣,言語卻仍然透著不敬:「請陛下看。」他打了個手勢,帳外便突然亮起了兩盞燈。
小皇帝的神情變得很微妙,來的人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身形,身上還穿著龍袍。袍色明黃,領袖俱石青片金緣,繡文金九龍,列十二章,間以五色雲,領前後正各—,左右及交襟處行龍各一,油端正龍各一,下幅八寶立水裙左石開,正是皇帝的朝服。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是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罷了,還以為這些人能想出什麼高明的計策呢。
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有那成龍的心,卻無成龍的命。
「你是南王世子?奉調入京?」小皇帝淡淡地道,見對方搖了搖頭,便說道,「既末奉沼,就擅離封地,此罪當誅。皇子犯法,與民同罪,朕縱然有心相護,只怕也是免不了殺頭的罪名的。」
南王世子卻得意一笑,慢聲道:「你既然知法,為何還要犯法?」他一揚手,表情一變,厲聲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膚縱然有心救你一命,怎奈祖宗的家法尚在……」
「蠢貨!」小皇帝厲叱一聲,打斷對方的話語,冷聲道,「穿著朝服站在朕的寢室,還口出狂言,一會若侍衛來了,縱使你和朕長得再像,只要不是傻的都看得出來端倪。誰會在夜半三更睡覺之時還穿著朝服?簡直蠢笨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