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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森抓心撓肺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盯著一雙熊貓眼,撥打了葉九思剛買的手機:「葉小姐……我想問,您對女主的師父這個角色感興趣嗎?」
每部武俠劇都有個顏值擔當和武力擔當,而這些人設大部分又有著高嶺之花的光環拉高逼格,就像古風劇里總要出現個天下第一美人或者國師,每一部武俠劇里總要有個絕世劍神一樣。這部劇裡面的人物角色都很豐滿,女主的師父就是一個高冷又強大的人設,戲份僅次於重要男配。但是與其說這是一個劇情人物,倒不如說是女主的金手指——女主落難啦師父來救,女主受傷啦師父來救,女主打不過啦師父拔劍就上的節奏。
如果不是師父這個人物設定的過去之中就是死了老婆從此面癱的高嶺之花,估計觀眾都要以為這是男主了。倒不是說女主廢材到把師父當召喚獸的地步,只是一部劇裡面女主已經夠強夠漢子了,如果沒有人能壓一壓女主的漢子氣息,觀眾八成要以為這是一部攪基劇了。
喬木森想了一個晚上都沒能想出適合的女性角色,整部劇之中除了女主的武打戲多一點以外,其他的女性角色走的都是溫柔如水的路線——不然怎麼突出女主的毫不清純毫不做作呢?但是他看中的又恰巧是葉九思的武打能力和那張臉,最終咬咬牙狠狠心,便決定用女主的師父來試試水了。
葉九思的容貌雖美,卻不是那種柔和嬌媚的類型,化妝得硬朗一些也完全不是問題。身高上足足一米七幾的海拔也完全可以當男生來看,加上增高墊完全就是男神級別了。身材也完全不必擔憂,女主的師父作為一朵高嶺之花,衣服當然是怎麼複雜怎麼來,怎麼禁\欲怎麼穿了。
只是雖然說這個角色沉默寡言只需要會裝逼就好了,但是偏偏湊巧的是還有那麼一段女主詢問師父的過去而師父回憶往昔的劇情。師父這個人設也第一次會在這一段簡短的對話中得到升華,高冷和痴情的反差會炸出最動人心弦的萌感。可是這一段極其富有張力的劇情,但是正是因為話少,內心戲才極其重要。
喬木森嚴正以待,只讓葉九思去試鏡,倘若真的不適合,他也不會強求的,他畢竟不是那種會隨意動用私權的導演。
但是私底下打個招呼避免衝突還是必須的,比如說點明這個新人的武功很好啊,家世有點神秘莫測啊沒準有大來頭。上上下下敲打了一番後,喬木森便讓葉九思去試鏡了,畢竟師父這個角色絕對是刷觀眾好感度的存在,競爭也是非常激烈的。
「老喬啊,你說新人的武功很好,那到底好到什麼地步啊?說出來也讓我們有個底唄。」副導老薛是個看上去挺慈祥的老頭,敲著桌子慢吞吞地道。
「你去熱搜一下最近特別火的那條消息你就知道了。」喬木森整理著劇本頭也不回地道。
熱搜和新人的武功有什麼關係?薛導有些納悶地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不一會兒就被滿屏的消息給嚇到了,一排讀下來全是「高手在民間!我大□□的武功還未斷絕!」、「看視頻的一分二十五秒,麻麻問我為什麼跪著看視頻!」、「碉堡了女神我能舔你的八塊腹肌嗎?」
薛導點開視頻,拍攝視頻顯然用的是手機,搖搖晃晃的很不穩定。一開頭就是一個揣著皮包的男子飛奔的場景,想來應當是路人在小偷跟著跑,想拍個搶劫的場景去批判一下社會的污濁,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分二十五秒之後,事情果然來了神轉折——一身古裝的女子腳步一錯,身形宛如鬼魅般的閃到了小賊的身前,一條腿鞭掃出去,那男子就飛了,砰地一聲砸到牆上,慘叫都還沒來的發出就昏死了過去。
薛導啪嗒啪嗒地抽著旱菸,沉默地看完了視屏後,速度給微博點了個贊,然後飛快的收起手機擼回了片場,只要對方的演技不是很捉急,他絕壁點頭啊!
葉九思剛剛走進片場,就被一挺清純的小女生拽去了化妝室,換了一身白色的古裝,被壓在椅子上塗塗抹抹了大半天,她看著鏡子裡清俊如仙的男子,恍惚間以為自己被易容了。被推出了化妝間,手裡就被塞了張小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著:被徒弟問及過往,想起逝去的愛人。
這題目太過於籠統了,也沒有說清楚原劇中的角色對此是什麼反應——思念?惆悵?遺憾?悲傷?或許都有,也或許都沒有,只能看自己的發揮了。
如果是新人拿到這樣一張突兀的紙條,八成是要捉急了,但是葉九思養氣功底好,再加上……對這個場景她實在太有經驗了。
在蒼梧山巔之上,已經不是一兩次被小弟子們揪著問師公\師叔公\師祖公去哪兒了。
葉九思默默地回想了一下當時候的狀態和心情,隨後輕輕推開了試鏡間的們。
包括喬木森在內的六名評委就看到門一開,一身白衣勝雪的姑射仙人便緩步而來,整個房間裡仿佛都下起了雪,她每走一步,溫度便失去一分,變得那樣冷寂而荒蕪。評委們尚未來得及感嘆仙人的容顏,就被那一雙眼睛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她容色淡淡,眉眼罩雪含霜,冷入骨髓,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淡漠而冰冷,遼遠而浩大,似乎——將整個世界都裝進了眼底,也似乎,什麼都沒有。
短短几步的距離,就被她走出了優雅和從容的強大,眾人幾乎都忘記了面前的人是個女子,站在他們面前的仿佛就是那個一劍斬乾坤的崑崙劍仙蕭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