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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軍……!」葉九思總算想起這是歷史上記載的「安史之亂」了,也正是因為這場動\亂,才使得大唐走向沒落之路。葉九思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從次元空間中抱出唐千贈予的機關匣,幾番拆解,從中抽出幾本已經陳舊泛黃的書本,一把塞到葉煒的懷中。那是她在第一世中所收集來的書冊,詳細記載著唐朝的歷史,甚至有安祿山行軍作戰的布圖,葉九思相信只要有這些書,那麼攪得唐朝雞犬不寧的安史之亂定然再掀不起任何浪花!
「這些是什麼?」被塞了一手的書,讓葉煒不得不鬆開了葉九思的手,卻見葉九思轉身便要離去,「你要做什麼?!」
「師父不在,宵小來犯,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葉九思神情不變,眉眼間卻含了一絲凌厲的冰冷,「我不會露面於眾,也不知此去何時能歸,但是為師父掩蓋一二,還是無妨的。既然藏劍有新劍出爐,那正好以叛軍的鮮血祭劍,豈非快哉?」
「你……」葉煒正想勸說葉九思別逞強,卻見葉九思拔劍騰空而起,腳尖在空中輕輕一點,竟然就凌虛御空而去。葉煒心中震驚,趕忙將書都收進包裹里跟上去,卻忽而見天空金芒大盛,一股可怕的劍氣呼嘯而來,凌冽得幾乎要撕碎蒼穹,咆哮的飆風席捲了整個藏劍山莊,仿佛風雨欲來般逼仄而壓抑。
「……天啊……」葉煒震驚的看著高懸於空中的葉九思身後鋪天蓋的劍刃,兵戟相交的聲音錚錚,清越而殺機凜然。那劍刃多得如同一片黑鴉鴉的烏雲,一柄柄懸浮於空中,盤旋迴轉,金色的劍氣卻又照亮了半邊天空,璀璨而輝煌至極,幾乎只看一眼,便讓人心生絕望之意。
狼牙軍和藏劍弟子幾乎都停下手,甚至連前來援救的各門弟子都震驚地看著幾乎遮蓋了半邊天空的金色劍刃,整個戰場都鴉雀無聲。
「是大莊主的無上心劍——!是大莊主!是大莊主啊——!!!」忽而,一位藏劍弟子激動高昂到變調的嘶喊打破了這樣的死寂。場上瞬間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和吶喊,一掃由於葉英失蹤三年而帶來的不安和動\盪,甚至有藏劍弟子忍不住喜極而泣,吶喊到嗓子喑啞。
「大莊主——!」
「大莊主——!」
「我們——殺——!!!」
迸發的金色劍氣和天空中千萬把心劍相互輝映,士氣高昂的藏劍弟子對前來冒犯的狼牙軍進行了瘋狂的反擊。而被心劍所震撼的狼牙軍幾乎因為心生絕望而失去了反抗之力,甚至有人忍不住丟盔棄甲奪路而逃,卻無一都被一道氣機鎖定在原地。
「殺。」葉九思高懸於空中,輕描淡寫地一拂袖,那已經蓄勢待發的萬千柄劍刃便如同離弦的箭矢般激射而去,攜帶著無可匹敵的凜冽劍氣。而葉九思眉眼清冷淡漠,神情冷肅,竟宛如那凌駕於九天之上的神明,主宰著他人的身死,強大而無情。
心劍洞穿了敵軍的心口、咽喉,無一例外皆是頃刻斃命,他們仿佛都被籠罩在劍氣的領域裡,沒有人可以逃出生天。那慕容古見勢不妙,想要撤退卻已經來不及了,凌空而來一道雪亮而輝煌的劍光,他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便被一劍梟首,臨死之前他只能恐懼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身首分離。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心劍之威。
滿場的歡騰和呼喊,葉九思卻感覺到那股拉力陡然加重,撕扯得她的靈魂都感覺到了痛楚。她剛剛降落到地上,身後便驟然出現出黑色的漩渦,無數條寫滿了仙禁的銀色鎖鏈從中射出,捆在她的身上,葉九思陡然覺得無力,只能被那些鎖鏈扯著朝著漩渦里去。
「九思!」葉煒提著無雙劍跑來,看到這一幕,震驚之下趕忙拔劍砍向那些鎖鏈,但是卻仿佛劈到空氣一般,沒有絲毫的用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煒抓住葉九思的手,卻感覺到那股拉力的可怕,煩躁得他伸手去拔那些捆在葉九思手上的鎖鏈,卻摸不到鎖鏈的實體。
「三莊主,沒有用的,這些鎖鏈只作用於我一人。」葉九思握著葉煒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她面色冰白如紙,快速地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並非怪力亂神之說,還望三莊主牢記——我給三莊主的那些書,還請三莊主翻閱後轉交給天策府朱劍秋先生,他會知曉接下來該如何做的。當年我和師父皆被捲入了異世界,去了千年以後,經歷過很多的事情,一言難盡,如今我和師父,皆是身不由己。」
「此世界雖然只過了三年,但於九思而言,已是滄海桑田。只是師父被人所害,昏迷不醒,九思必報此仇。這是九思的劫難,能成則歸,不成則死,一切都是命數。此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還望幾位莊主莫要擔憂。」
「若三莊主實在不懂,可去詢問佛子,何為三千世界,約莫便可知曉九思和師父身在何處了。」
葉九思快速地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冷汗卻已經滾落臉頰,已經徹底支撐不住了,只得道:「九思……九思一定會救回師父的,一定!」
「九思!」葉煒再也抓不住了,只能看著葉九思的身影沒入黑色的漩渦之中,心中的不安卻一層層的累積而起,仿佛陷入了走不出的困局中。身後已經響起藏劍弟子歡呼雀躍歸來的聲音,但是一片歡愉的氣氛之中,葉煒卻覺得特別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