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今天多放一章,明天就沒有了|?ω?`)
第26章 番外:願我們在對的時間相戀
英國約克郡哈羅蓋特鎮,這是一座非常小的城市,常住人口不到一千人,但鄰里關係簡單,也沒有出過什麼大矛盾。
這座小鎮的居民幾乎都是基督教徒,所以做為這裡唯一的牧師,昂熱可以說是備受尊敬。
小鎮居民對這位年邁的牧師是讚不絕口,他畢業於劍橋大學,還曾經皇家海軍軍官,即使已然老去還是能看出他曾經的風流倜儻。
昂熱原本是不想回來的,這裡並沒有給他到來什麼快來的記憶,他是,收養他的父母也是人渣,他們收養一些被遺棄的孩子,讓他們去乞討。
好在昂熱比一般的孩子聰明,他自學了拉丁語和希臘語,這讓他被當時的主教看中,並資助他去讀劍橋大學。這也是昂熱最後回到這裡的原因,這是為了報恩。
昂熱在教堂外種上來玫瑰花,他喜歡在玫瑰花下喝他的下午茶,看著這些在陽光下綻放的花朵,總有一種浪漫不死的情懷。
這天,像往常一樣,昂熱拉開門去給自己嬌貴的玫瑰澆水。但這一次,他在教堂門口遇見了比玫瑰更美好的東西。
漂亮的少年坐在樓梯上,陽光透過玫瑰的花瓣,打在他精緻的側臉上,留下點點光斑。少年纖細的四肢舒展著,他看起來並不想是貧窮人家的孩子,他衣著得體,即使是坐在沒有靠背的樓梯上,腰板也挺的筆直。
他好像一簇玫瑰。昂熱看著少年,心裡感嘆,如果他在年輕個三十歲,他一定會去追這個漂亮的男孩。但他已經年過半百,這樣漂亮的孩子還是留給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吧。
少年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如同上好的瑪瑙一般的綠色眼睛撞進了昂熱的心裡,這哪裡是什麼玫瑰啊?這明明是一隻小狐狸,一隻漂亮的,被世人寵愛的小狐狸。
「我…我的行李丟了…他們說,這裡可以得到幫助。」少年有些窘迫的開口,他不安的搓揉著自己的衣角,誰能忍心讓這樣的孩子經歷窘迫呢?至少昂熱是不忍心的。
「是的,孩子。你可以在這裡住下來,直到你想離開為止。」昂熱笑得得體,在他上任後,這座教堂確實成了許多窮游、遭遇偷竊的旅行者們的港灣,他沒有任何理由讓這個孩子離開。
「謝謝您!好心的先生,我叫禪院直哉,是一個島國人,如果您不介意,請叫我直哉。」
「昂熱,希爾伯特?昂熱。」
至此,小狐狸在王子的玫瑰園裡住了下來,他會在清晨給昂熱的玫瑰澆水,水珠在空氣中反射出一道彩虹,一頭在直哉的手裡,另一頭在昂熱的心裡。
直哉沒有要走的意思,昂熱也不願趕他走。即使昂熱已經在心裡唾罵自己許久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去看直哉那年輕的軀體。
兩人生活平淡,偶爾直哉會和昂熱一起討論聖經,出乎昂熱預料的,直哉對聖經也是頗有見地,兩人經常在一起討論聖經的內容。
夜晚,昂熱會去十字架下懺悔,懺悔他白天的心動與欲望,他的心被那隻小狐狸牽動,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雀躍。他就像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不顧一切的追著狡猾的狐狸跑向不可探知的森林。
可惜,他早已不是那個不顧一切的毛頭小子了,他垂垂老矣,面對活潑的孩子,只有心動。
直哉沒有離開,他在這裡渡過了六個春秋,鎮上的居民都默認他是昂熱牧師的助手,是未來的牧師。女孩們都很失望,因為除了禮拜天的禮拜,直哉會和昂熱一起出現在教堂中之外,她們從沒有在其他地方見到過直哉。
居民都感嘆,他們像是父子,也像是師徒。他們羨慕昂熱的好運,在垂暮之年,能有一個如此漂亮心善的孩子繼承他的事業。
只有昂熱知道,他每天都在憤恨與慶幸之中,他慶幸在自己最後的時光能見到一生所愛,又憤恨沒能在自己最美好的時光與他相遇。
最後昂熱釋懷了
在第六個冬天,已經100歲的昂熱坐在火爐邊,柴火噼里啪啦的在壁爐里燃燒,直哉坐在他對面,厚重聖經被他翻的沙沙作響。
「我的朋友,我有沒有說過你很漂亮?」昂熱躺在椅子上,火焰的溫暖著他的身體,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虔誠的感謝上帝,至少他將在愛人的懷裡閉上了眼。
「如果我在年紀個三十歲,我一定會追你。」昂熱笑了,他笑得輕鬆,就好像終於放下了一件大事。
「現在也可以,你現在也可以追我,我一定會答應。」直哉也笑了,但這是昂熱看見過的最難看的笑臉了,昂熱伸出手,直哉心領神會的上前,將臉貼在他的手心。
「在跟我說一點吧,直哉的家。」昂熱閉上眼睛,他腦子裡有著清晰的影子,小小的直哉,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踩著他的影子,跟著他往前走。
「…是很好的人,我的教導者,撿到我,養育我,教導我,保護我。」直哉彎下腰,在老人的額頭印下一吻。「謝謝你,一直保護我,教育我,對不起,我還是來的晚了。」
眼淚模糊了視線,直哉擦著擋著視線的淚水,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他們是相愛的。
第二天,直哉穿著黑色的西裝,胸口別了一支紅玫瑰。他站在墓前,從口袋裡拿出扣的只剩他一個人的照片,用剪刀剪下了自己的頭像,貼在了昂熱的頭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