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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永看著關月的舉動,無比絕望,甚至打算將其罵走!
然而兩人,何其了解對方。
他知道關月已經做好了和他一起死在這裡的準備。
兩人心有靈犀地一齊讓張三逃跑,別陪他們折在這裡。
然而,真要死在這裡兩人又都不甘心。
兩人看著撕咬著他們的鬼魂,一邊痛苦,一邊不甘。
為什麼,這群鬼魂要幫著那群惡人迫害活人?他們不是被官府的人害死的嗎?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為虎作倀?
憑什麼,活人毫無反抗之力?我們這麼拼命地逃跑,付出了比他們更多的努力活下來,卻比不上這些沒反抗成功被殺的人?
明明都能看到了,為什麼就不能殺了他們?
憑什麼!鬼魂能吃活人?
你們都死了還不放過我們!
兩人心裡同時生恨,將這三隻鬼魂視為此生最恨的存在。
關月看著被咬出白骨的林永更是心疼不已,只想幫他做點什麼,緩解痛苦。
此時,一隻鬼看中了林永的心臟,張開大嘴就向林永的胸口撲去。
關月情急之下猛地用手擋住。
然而她的手卻穿過了鬼魂的虛影,無法造成任何阻攔。
眼見那張血盆大口就要破開最為關鍵的胸膛,關月一氣之下發了狠,竟忘了自己人類的身份,像只猛獸,像只餓鬼一樣和鬼魂對咬!
雲傾寒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奇蹟發生了!關月竟張口咬掉了鬼魂的嘴巴!
鬼魂嚎叫著退後。
關月卻化身窮追不捨的猛獸,又是幾口將鬼魂的臉龐啃咬殆盡!
此時她的眼眸化為紅色,手上長出利爪——既似吸血鬼,又似獵鬼者。
另一邊,林永痛的幾乎要昏死過去,全憑要保護關月的信念支撐。
他強行撐起殘破的身軀,看到了餓鬼般的關月,也看到了她身後正要偷襲的鬼魂。
情急之下,他竟忘記了腳上的血洞,忽略了自己的疼痛,以堪比雲傾寒的高速,飛一樣跑到那隻該死的鬼魂面前。
焦急的同時,長期未進食的他突然產生了一股急切且洶湧的食慾,鬼使神差地,他狠狠地咬住了那隻鬼魂的脖子,接著本能地撕咬,將整段脖子從鬼魂的身軀上咬下來。
鬼魂頭身分離,林永狼吞虎咽地將脖頸下肚。
一種暢快的感覺由內自外地散發,進一步激發了他的食慾。
他和關月一樣,如猛獸般撲倒鬼魂的身上,奮力撕咬,吞噬。
不一會兒,兩隻鬼魂就被二人吞噬殆盡。
期間,雲傾寒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口隨著進食慢慢恢復。
兩個人的身軀都由內自生一股詭異的力量感。
第三隻鬼魂襲向雲傾寒時,兩人一前一後將鬼魂撕扯開來——他們的利爪此時已經具備了撕裂鬼魂的能力。
又是一番吞噬後,周圍的十幾隻鬼魂也已經趕到了。
此時局勢徹底逆轉。
雲傾寒拿著鞭子將一隻只鬼魂打倒在地,本是累贅的林永、關月二人越戰越勇,竟似站在了食物鏈頂端,將一隻只鬼魂啃咬到痛哭求饒。
直到雲傾寒提醒兩人儘快逃跑,他們才十分不舍地離開這堆「食材」。
這下子,雲傾寒不再需要扛著兩人逃跑,也不再需要點亮【鬼魂探照燈】。
兩人在吞噬掉鬼魂後,似乎變成了冷冥那樣的獵鬼者,能輕易看到鬼魂,也能如吸血鬼般快速奔跑。
一路以人眼不可及的速度狂奔後,三人竟將鬼魂甩掉了。
和獵鬼者是鬼魂一樣,這個時代的鬼魂也十分異常,完全不像現代的鬼魂那樣厲害,不止沒有特殊能力,連瞬移的技能都沒有,飛起來只比正常人輕快一點。
若非如此,眾人也不可能逃脫。
這些異常,可能都是重要的線索。
雲傾寒想著,便拉著兩人找到一處隱秘的樹林裡坐下,開始交流當前的情報。
首先自然是林永、關月兩人的異常變化。
「我當時就感覺我很恨那些鬼魂,還有些……」關月說著竟有些不好意思,「嘴饞,然後我就咬上去,後來的事其實我自己都不太記得,完全憑本能行動。」
眼見雲傾寒皺眉,似乎並不滿意這個回答,林永立刻補充:「我當時也是憑藉著本能的食慾咬傷了鬼魂。但那時候我心裡還隱隱有個想法——」
「憑什麼鬼魂能吃人,人不能吃鬼?都是當過人的,他們還沒我們能活,怎麼死了就能肆意傷害我們了?」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連人都能吃,憑什麼不能吃鬼?」關月也激動起來,無比後怕,「幸好,最後我們真的成功了。」
「嗯……我大致明白了。」雲傾寒點了點頭。
另外兩人卻迷惑了。
雲傾寒儘量用簡單的語言解釋自己的想法:「我們推測這些鬼魂能吃鬼是因為他們生前就認為同類能吃,所以死後保持了這種觀念,變得能夠吃鬼。那與之對應的一定是他們認為自己身為鬼,也是能吃的。」
「所以,人類其實是能吃鬼的?」林永驚呆了,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邏輯和途徑。
「不一定。你們能吃鬼,是因為你們平常就在吃人——吃自己的同類。長期餵養之下,你們的體質可能發生了某種變化,再加上你們打從內心覺得鬼魂應該是能吃的,所以最後成功了。食用成功後,你們的體質又進一步發生了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