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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居然從沒在意,只在最後化身鬼魂將那些人全數殺掉。
現在想想,他不知殺了多少王老師的鬼魂費心救下來的人!
可,這群人渣!有什麼好救的!
三年(8)班的不用說,那群人明明看到了汪學兵的惡行,卻全數配合他撒謊。
其他班級的人也該死!一個人死了,那群人渣居然在校園裡肆意辱罵嘲諷他,明明之前雙方並無交集,那些人卻無端對一個死者釋放惡意。
所以,他便回以惡意!
還有那些閒著沒事來這兒探險找死的人,他將他們拉進來不是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嗎?作死就要有死的覺悟!
他沒錯!王老師不該救這些人。
姚遠憤憤地想著,將土又揚起一層,露出了王老師的整個屍體。
如王老師鬼魂的慘狀,她是被刺傷胸口而死的。
裹在西裝外套里的白色襯衣被染成了血紅,而後經歲月的沉澱變成了暗紅。
她的身體蜷縮著,雙臂死死地抱著一個文件袋。她側著身子,將文件袋牢牢護住,就像是在保護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文件袋不知為何,經過14年的泥土磋磨,竟還是嶄新乾淨的模樣。
「這文件袋……」雲傾寒蹲下,伸手去觸碰文件袋。
忽而,王老師的鬼魂再現,攔住了雲傾寒的手。
那冰冷的觸感,再一次宣告王老師的死亡,也代表了一種警告。
雲傾寒縮回手。
王老師順著也鬆開手,直直地站在眾人面前,似乎一定要守住這文件袋,不讓任何人拿。
「看來,文件袋是關鍵。」雲傾寒看了看薛冰,「你知道那是什麼文件嗎?」
薛冰搖搖頭。
姚遠怔怔地望著王老師,苦澀呼喚:「王老師,你怎麼死了?」
王老師沒有回應。她似乎和之前的14,以及上一場遊戲的徐招娣一樣,忘記了一切,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而對付這種鬼魂,雲傾寒很有經驗:「薛冰,你身上有什麼與王老師有關的東西嗎?」
最關鍵的,還是遺物。
幸好這一場遊戲,薛冰來了。
她猶疑著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塊精緻的玉佛:「這是她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一直隨身帶著。」
雲傾寒小心接過,果然,收到了遺物的提示。
她領著薛冰一起緩步向前,將玉佛放到了王老師的手中。
玉佛融入她的身軀,王老師沒有五官的臉開始變成蒼白染血的臉:「我……是誰?」
「你是王麗華……」
雲傾寒精準複述出了資料中關於她的一切,而後推測她的死因:「你的死因和死法,我都沒辦法確定。因為這裡並不是你的主場,你其實只是一個亂入的意外。我只能根據你的死亡地點推斷,你的死和姚遠有關。」
「姚遠?」王老師的眼神出現了變化。
姚遠激動地上前一步,卻被雲傾寒攔下:「姚遠,告訴我,你是高三開學後幾個月變成鬼魂的?」
「三個月。」
「王老師也是開學三個月失蹤的。但你卻是開學兩個月死的,兩者有一個月的時間差。期間能發生的事太多了……姚遠你還記得,當初,王老師知道你是被害而非自殺的嗎?」
向一個鬼魂提問,來驗證另一個鬼魂的死亡原因和方式,這種體驗實在刺激。雲傾寒一邊緊張一邊興奮,思路愈發清晰。
「她……不知道。那時候是課間,她不在。但我答應了她要好好學習,考個好學校。她不可能相信那些人渣的鬼話!」回憶起當初,姚遠依舊憤恨不平。
「是的。她不會相信。從她死後都不忘救人就可以看出她是個好老師。所以,對於她不相信的所謂自殺事件,她一定會調查!」
「你是說?那個文件袋,就是調查結果?」顏悅終於意識到了。
「對。而且,資料里還有一點,我們一直忽略了--在王老師之前的三年(8)班的班主任也死了,資料上說是意外死亡;另外還有一位同學從高三開始就休學了。即使不算上姚遠造成的死亡,三年(8)班的損傷率是不是太高了?」
「你是說……汪學兵?」姚遠意識到了什麼,「他們家確實很有權勢,班裡一直有人懷疑班主任的死和他有關。」
「也許是真的有關。那麼厚一個文件袋裡,總不會只有你的『自殺』事件的調查結果吧?」
推測到這一步,雲傾寒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她鄭重地看向王老師:「你會死是因為你調查姚遠的事情查的太深了,居然查到汪學兵家裡做的一系列壞事。他們得知了這點,將你抓住,並且為了報復,在刺死你之後,還特意把你埋在了姚遠死的地方,後面借著重新裝修的藉口用水泥永久封上。」
「這,便是我推測的死法與死因。如有錯誤,還請指正。」
如果是其他鬼魂,雲傾寒萬萬不敢加上最後這句話。可想到對方至死不害人,還保護其他人的行徑後,她十分安心,也有些感動,想要給予對方最高的尊重。
話音剛落,王老師的面部開始恢復紅潤,胸口刺傷消失,變成了她生前的形象。
她無聲流淚,歉疚地看向姚遠的方向:「抱歉,是老師沒用,沒能為你伸冤。」
萬萬沒想到,王老師恢復意識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自己道歉。姚遠感到無地自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