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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似有深意,又好似什麼都沒有。
無花笑容不變:「貧僧什麼都不曾聽見,所以就睡得格外香甜了,真是對不住。」
顧青衣擺擺手:「大師不用道歉,昨夜什麼也沒發生,還抓住了幾個毛賊罷了。」
無花看著兩人憔悴的樣子,含笑不語。
一副被說服的樣子,招呼幾人用飯。
至於他內心在想什麼,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顧青衣和宮九對視一眼,自然是無有不從的。
他道:「昨夜雖睡得不好,今日卻還不是放鬆休息的時候,我與九公子還得出去轉轉,看看是否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這裡一切,就仰仗無花大師了。」
第42章 瓮中捉鱉
兩人吃完了飯果然繼續上街轉。
今日不是集市的日子, 所以街上少了許多來廬州城採買的人,擺小攤兒買山貨的也少了許多。
街上遠沒有昨天那樣擁擠。
兩人並排走著,就發現街上多了許多乞丐和江湖人。
這些人神色匆匆, 顯然是有目的而來,而不是路過。
宮九道:「看來,我的勝算要大一些了。」
顧青衣卻是搖頭:「只怕他不見得願意搭上自己的身份,所以今日必定會先做準備。」
宮九卻道:「他若是不想暴露自己,又為何要親身前來?這本就自相矛盾, 所以他大概是不怕暴露的, 他很可能想著直接殺人滅口, 也就無所謂我們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顧青衣點頭肯定:「九公子說的也有道理,看來這次是你贏的可能比較大。」
宮九聽著他喊自己九公子,很不高興。
平日裡兩人甚少稱呼對方, 他居然也沒注意到顧青衣一直稱呼他為九公子。
而顧青衣居然也從沒有問過他真名叫什麼。
偏偏他又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情就發作。
宮九想著,悶不坑聲的生氣。
「怎麼了?突然不高興?」顧青衣湊近兩分看他, 那張臉就放大在眼前, 宮九抬眼就能看到他眼中的情意。
他直接就問:「你為何不問我的名字?你可是對我的過去從不在意?你……」
莫非你只是玩玩而已嗎?
可宮九問不出口。
似乎愛情讓他變得格外的患得患失。
顧青衣懂了。
他哭笑不得的解釋:「我只以為你不想自己和太平王府有任何的牽扯, 所以我才從不問你的名字。」
「更何況, 不管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都是你嗎?」
「只要你是你,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宮九垂眸,還是不肯展顏。
他有心想問既然如此,顧青衣又為什麼不同意他晚上一起睡。
可他又問不出口。
這種話問出口就是在邀寵一般,好似他多麼饑渴似的。
「你若是願意說, 可否告訴我,你的姓名。」
宮九垂眸說道:「我名朱厚熙, 從母姓宮名九,你……可以稱呼我……」
「阿九。」
顧青衣不必他開口,就主動上道的改了口。
他甚至體貼的說道:「你可知先生還有什麼別的含義?」
宮九搖頭。
顧青衣眼中含笑:「在我們那兒,夫妻之間也可稱丈夫為先生。」
所以,或許他從一開始就見色起意,才允許了宮九那麼多得寸進尺不短了靠近的機會吧。
只是顧青衣也沒有想到,宮九居然會是朱厚熙。
說起這個名字,可能沒人知道。
但是說起他弟弟的名字,那知道的人應該就不會少。
他的弟弟名叫朱厚熜,是武宗朱厚照的堂弟,朱厚照死後繼承了朱厚照的皇位。
是個愛好修道煉丹的皇帝。
顧青衣對明史其實並不如何了解,但是他有小天道意識在,所以第一時間就了解到了歷史上朱厚熙的命運。
早夭。
再一想到宮九早年喪母,後又落到無名手中,若非機緣巧合,恐怕也是早夭之命。
想到這裡,顧青衣就心疼的不得了,看著宮九的眼神越發繾綣。
宮九抬頭,就看到顧青衣眼中飽含情意的樣子。
他心中那點兒鬱悶散去。
顧青衣總是能夠用短短的幾句話就讓他感受到對方飽滿的情意。
讓他明白,他被人寵愛著。
從始至終,只有他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
顧青衣伸出手颳了刮他的鼻樑,寵溺問他:「如此可高興了?」
宮九護著鼻子,點頭,誠實得可愛。
顧青衣伸出手牽住了宮九的手掌,道:「瞧你像個小孩似的,竟還為這樣的小事生氣,可不能讓你獨自一人走,否則丟了都找不回來。」
這句話有什麼邏輯嗎?
沒有。
只不過是顧青衣想牽住他的小可愛,所以無論什麼樣的理由,都足夠。
而宮九樂意。
所以就不需要去管什麼邏輯不邏輯。
愛情里哪有什麼邏輯。
只不過是心甘情願罷了。
兩人在街上逛了一圈,到處走走停停,也就打發了一天的時間。
等到兩人回客棧,天都快黑了。
迎面就遇到了無花。
無花一怔,忘了原本的說辭,有些疑惑的問:「九公子,臉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