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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
無情皺眉,他覺得顧青衣有些眼熟,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對方。
宮九站在兩人視線中間,將顧青衣遮擋住大半:「這位是我的友人,正是因為有他在,所以我才沒有殞命於凌大將軍手中。」
他強調:「只有與顧先生在一起,我才會安心,若是顧先生不能同去,那我也不去。」
顧青衣:「……」
無情能怎麼樣,還不是只能答應他。
有些時候,別人要裝傻,那他一個小小捕頭自然也只能陪著一起裝傻。
至少,不是在這城門口撕破臉。
宮九又道:「可是你把我們的車夫帶走了,如今這輛馬車無人駕馭,不知盛捕頭可有為我等準備乘具?」
無情:「……」
無情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抱劍童子走了出來,衝著宮九行了個禮。
「就讓他為世子駕馬車,想來世子還是乘坐自己的馬車會更安心一點。」
「如此也好。」
宮九點頭,先將顧青衣推進了馬車,自己隨後才進去,嘭的一聲把門帘打了下來,又將暗扣的隔音木門給挪移出來關好。
顧青衣還以為他這樣鄭重是有什麼發現想要和自己探討,卻沒想到宮九開口就是:「先生為何要下車?是質疑我的能力嗎?」
顧青衣:「????」
看著對方一臉『我要鬧脾氣』的表情,顧青衣也是一陣無語。
他心想,我真是時常因為自己跟不上變態的想法而覺得自己老了,兩人之間怕是隔著一條馬里亞納海溝!
沒等顧青衣開口,宮九又把自己給安撫好了,還有些誠懇:「先生何故犧牲至此?就算是神侯在這裡,我若不想去,他也是請不動我的。」
也不知道他都腦補了些什麼。
有道是別人和你講感情的時候,你就和他講道理,別人和你講道理的時候,你就和他談感情。
現如今,宮九根本無法溝通的樣子,顯然是不能跟著宮九的思路走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帶溝里去。
所以,顧青衣只好和他談正事。
「你我都知道攻城箭只有軍中才有,想要動用也都是有管制的。凌大將軍更是暗自進京,不知滯留了多久。這其中的水之深,若是貿然行動只怕漏網之魚不止二三。」
「如今神侯府也想插手,何不與對方一起?既可以讓對方心安,也可以省了咱們的人手。」
顧青衣說了一大堆,宮九就聽見了『咱們』這種話術字眼。
談合作的都知道,咱們這種把兩家混為一談,當做自己人的話語總是能夠很快的拉近距離,特別是在有外敵的情況下,更是容易讓人同仇敵愾。
而顧青衣不過是下意識的將工具人宮九的下屬也都當做了自己這一方的有生力量去愛護,去沒想法讓宮九吃了顆大糖。
看著對方垂著眼皮,一臉乖巧的樣子,顧青衣真的心梗了。
這個工具人雖然好用,但是也太難搞了吧?!突然嬌羞是什麼鬼?!
[靚仔無語·jpg]
「篤篤篤——」
馬車門被輕輕扣響,提示著車裡的人已經到了地方。
顧青衣立刻出了門。
感覺再待在馬車裡,他就要窒息了。
整得好像他是什麼辜負了良家婦男的負心漢似的,明明他超清白的好嗎?!
頂多,饞過富婆的錢,沒有更多了!
宮九乖乖的跟在顧青衣的身後下了馬車,安安靜靜的,倒是和他那個替身有了幾分相似。
諸葛神侯臉上表情都繃不住,驚呼:「是你!」
顧青衣點頭:「是我。」
他就知道諸葛神侯只要一見到自己,瞬間就能戳破宮九給的偽裝身份。
他到底只是一個凡人。
沒有辦法完美的使用時光回溯這種逆天能力。
越是武功高強的人就越有可能留下記憶。
而諸葛神侯,一位大宗師,自然不可能會忘了他這個從天而降砸爛皇城,砸死皇帝的人!
看著諸葛神侯臉上恍惚的表情,顧青衣一臉懵。
不是都記得嗎?
怎麼還這麼恍惚見鬼的樣子?
諸葛神侯是把那段記憶當成什麼了?
突然有點好奇。
該不會諸葛神侯他其實恨不得真的有天降隕石砸死那個荒唐皇帝,所以以為是自己做夢夢到那樣的畫面吧?
諸葛神侯恍然大悟:「若是前輩您出手,那凌大將軍確實栽的不冤。」
顧青衣:「我是無辜的!都是凌落石自己動的手,我可是連挨都沒挨到他。」
無情適時的在諸葛神侯身邊說到:「凌將軍身上內傷是氣血激盪、走火入魔。外傷則是凌將軍自己的將軍令掌法。」
諸葛神侯:「……」
諸葛神侯是個老油條,不是什麼把臉皮看得多厚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給自己起名諸葛小花。
話題一下子被撂到了地上,他也能穩穩噹噹的轉一個話題,一切那麼自然:「不知可否有機會向前輩討教討教?」
「下次一定。」
顧青衣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去當一個乞丐。
既然已經答應了諸葛小花下次一定,那就該輪到他來問諸葛小花啦。
至於這個下次一定是什麼時候,那當然是下次再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