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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場大婚,更多的寓意是告訴天下人,宮九與顧青衣結為夫妻。
宮九和顧青衣兩人穿著厚重的大婚喜服,宛如木偶泥胎一樣的被人牽引著行各種各樣的禮節。
饒是兩人武功高深,也覺得身心俱疲。
只是這疲憊與兩人名分已定比起來,就顯得無關緊要了,如何都能扛得住。
可剩下這些推杯換盞的虛偽客套,就讓顧青衣有些不喜,卻也不是不能克服。
再看宮九興奮過頭,明明疲憊不已還硬撐著的樣子,顧青衣就心疼了。
他一提,宮九就點頭答應了。
雖然被世人恭喜,與顧青衣徹底成為一家人讓他很高興,可與顧青衣獨處,讓他更高興。
如何選擇,根本不需要過問。
兩人放下杯盞,起身離開。
今天宮九還算給他面子,所以太平王也就有了這個膽子過問了一句。
宮九懶得理他。
顧青衣回道:「滿身酒氣,去換洗一下。」
說完,帶著宮九離席。
兩人換了一身同樣喜慶的衣服,去了身上的酒氣,膩歪好一會兒才出來。
就遇上了前太平王妃,宮九親生母親。
想必是看著宮九離席就跟了上來。
她微微紅著眼坐在兩人必經之地的小亭子中,一看到兩人出來就激動的站了起來,一副要與宮九相認的樣子。
太平王妃確實保養的很好,一身細皮嫩肉的和十幾年前雙十年華的她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凡是見過前太平王妃的人看到她,都絕對不可能認不出來她。
而她假死時,宮九已經記事了。
所以,前太平王妃理所當然的認為,宮九肯定能記得她這個母親,能認得她這個母親。
畢竟,宮九不是還曾為了她這個母親與父親抗爭過嘛?!
她自信極了。
哪怕是顧青衣這個第一次見她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在打著什麼算盤。
宮九怎麼看不出來。
他偏偏不如她意,冷漠開口:「你是何人?怎麼在我太平王府里胡亂走動?」
前太平王妃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他,嘴唇張張合合,最後也只吐出一句:「我是你母妃啊!」
說罷,她就像觸動了什麼傷心事一般,淚流滿面,蹣跚兩步想要靠近,又有所顧慮不敢的在原地踟躕的樣子。
宮九皺眉呵斥:「我的母妃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你是何人,為何要假扮我的母妃,你有什麼目的?!」
他演戲演得十分逼真。
就好像真的一無所知,對面前這個女人格外懷疑的樣子。
太平王妃立刻反駁:「不是的,我沒死。當年一切都是假的,是因為迫不得已啊!」
她大概以為,只要自己說出真相,宮九就一定會原諒她,高高興興的接受她,張口就把當年先皇懷疑太平王與太平王妃結為夫婦,是想借用江湖勢力,所以逼迫太平王自證清白等行為全都說了出來。
其實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也遠沒有到假死脫身的地步。
先帝本身也沒留幾個兄弟,自然不可能把與他血緣關係最親近的太平王怎麼樣。
更別說他當時真只是隨口一問,完全是太平王自己想的太多。
就算太平王真有反心,恐怕也就是個圈禁罷了。
可太平王不敢賭。
所以兩人一合計,就乾脆讓前太平王妃假死脫身。
兩人鬧這一出,對他們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還因為太平王妃的死,太平王深情不願再婚等行為,先帝對太平王多有虧欠之心,常補償一二。
這也是太平王可以穩穩掌住兵權的原因。
可苦了孩子。
更別說他二人合計,就算先帝死了,他們也沒有想過要告訴宮九。
若不是有顧青衣陪伴,只怕宮九早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得發瘋。
如今,太平王妃湊上去開口認清,自然是除了羞辱,什麼都得不到。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太平王妃嗎?」
她當然有。
前太平王妃拿出了王妃印信。
宮九接過來把玩一二,手中內力一吐,直接將這塊玉印搓成了泥灰。
他笑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印信嗎?」
太平王妃:目瞪口呆。
她陡然反應過來,指著宮九破口大罵:「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卻還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就是為了羞辱我!!」
「你這個不孝子!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白眼狼來!竟是這般對你的生身母親?!」
宮九等她罵完才開口:「我的母妃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他對左右說到:「這人假扮我的母妃,破壞她的聲譽,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我是真的太平王妃,我不是假扮的!你真是狗膽包天,竟敢捉拿我?!」
前太平王妃也是有些內力武功在身的,她奮力掙紮起來,一般人還真按不住她。
宮九隻是看著她狼狽掙扎,掛著笑容靠近她耳邊道:「你猜,太平王現在還敢認你這個太平王妃的身份嗎?」
前太平王妃一頓。
她自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前來找即將登基的宮九打感情牌。
結果,卻也是宮九將她徹底推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