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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這位龍嘯雲龍大俠出面,打跑了剩下幾個人,救得小李探花一命,與小李探花當場結義成了兄弟。
結果到了李園,這位龍嘯雲龍大俠一見林姑娘,就病了,病得根本起不來身。
這病也稀奇。
不是毒,也不是傷,名醫來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甚至以為龍嘯雲龍大俠是在裝病。
偏偏這位龍嘯雲龍大俠短短半個月的功夫已經瘦脫了型,如今一副形容枯槁的樣子,任誰去看都覺得他已經病入膏肓。
於是,伺候龍嘯雲的僕人就說,龍嘯雲龍大俠可能是得了相思病,因為他睡夢之中,都還喊著林姑娘的名字。
「現在事情正發展到高潮部分,小李探花沉溺青樓不歸,拒娶林姑娘,希望林姑娘能夠嫁給龍嘯雲,同時也張榜為龍嘯雲求醫。」
這人話里話外其實也是在懷疑龍嘯雲是裝病。
而且,對於小李探花這樣的行為,也很是看不上。
保定府的人,誰家不知道李家和林家幾世修好,林姑娘和小李探花更是從小就定下的娃娃親。
就這樣把妻子讓出去。
旁人最強說小李探花義字當先,心裡誰不覺得這人是個傻逼。
說到這裡,這人笑了起來:「只是這最新消息說,林姑娘已經搬出了李園,如今就住在城中悅來客棧,看來那小李探花和龍嘯雲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謝過這位熱情老哥以後,車隊直接朝著悅來客棧去了。
悅來客棧的位置很好,就在東大街邊上,又方便眾人出行,又不會打擾到客棧里歇息的人,頗有鬧中取靜的意味。
往日裡安靜的悅來客棧門口今日卻是不得閒。
大戲一出接一出。
馬車剛停下,就有人來牽馬去後院餵食。
剩下人員原地解散,該幹什麼幹什麼。
只剩下了顧青衣宮九等人還在門口看熱鬧。
穿著一身錦袍的男人身形很是高大,卻是瘦得厲害,那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風一吹就飄得厲害。
他被一個小廝扶著,顫抖著喊著林姑娘的名字:「詩音,你一個女兒家緣何要搬出來住?客棧終究不是家,不安全。」
被叫了名字的女子穿著一身輕盈鵝黃綠的衣裙,戴著幕笠,站在悅來客棧的大堂門口。
不知是氣還是在哭,身形微微顫抖著。
她身邊跟著個圓臉丫頭,扶著林詩音,怒瞪著龍嘯雲,嬌斥道:「呸!還請龍大俠莫要這般親昵的叫我家小姐的名字,登徒浪子似的,怎麼這般沒個規矩!」
龍嘯雲一滯,隨即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肺給咳出來的樣子。
「阿九覺得這龍嘯雲是真病假病?」
顧青衣不是專業的醫者,但是習武之人大多會些粗淺的把脈技術。
他冷眼瞧著,這龍嘯雲還真不像假裝的樣子。
只是日漸模糊的原著記憶里,似乎還留有那麼些許印象,這龍嘯雲是假裝的。
顧青衣開口之前,宮九壓根就沒看龍嘯雲,他正審視的盯著林詩音。
此時顧青衣發問了,他才把視線落在龍嘯雲身上。
只是宮九也不是專業的,只好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只這一會兒打岔功夫,『劇目』又有了新的變化,三人糾纏之中的小李探花登場了。
他一身酒氣,錦袍皺巴巴的,全身歪纏靠在一個綠衣女子身上。
兩人看起來親密極了。
林詩音掃過一眼,就不願再看第二眼。
倒是龍嘯雲氣得大罵小李探花:「賢弟!你何苦要與那妓子歪纏?倒是將詩音姑娘至於何地?!如今家不成家,你心裡就高興了嗎?!」
「還不快快辭了這妓子,請了詩音姑娘回去?!」
「莫要再讓詩音姑娘傷心了!」
他的話看起來大義凜然極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大義凜然的人呀,無視了小丫鬟讓他別叫林詩音名字的要求,張口閉口都是詩音姑娘。
嘖。
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李尋-歡醉眼朦朧的親了那女子一下,笑著抬起女子的下巴,道:「這般解風情的解語花,叫我如何捨得?真想娶回家去,好好香親香親。」
女子也笑著依偎在他懷裡:「仙兒多謝公子憐惜,救小女子脫離風塵。」
龍嘯雲見了,又劇烈咳嗽起來,好半天才止住,喘氣聲呼哧呼哧的,像是個破敗的風箱一樣。
他失望的瞪了李尋-歡一眼,又朝著林詩音走了幾步,道:「詩音姑娘莫惱,賢弟他……賢弟他……唉!」
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他接著道:「詩音姑娘這般好,換做是我,自是不捨得讓詩音姑娘你這般難過的。」
「你又何苦為了他,傷心難過?」
「唉。」
林詩音這才開口:「是呀,我自是不必為了表哥這般自苦,表哥想要娶誰自去娶吧,又何苦非要我與這龍大俠捆綁一處?」
她的聲音帶著點兒吳儂軟語的溫柔,明明是質問,聽起來都沒什麼力度。
不等龍嘯雲開口,林詩音看著李尋-歡說到:「表哥自己去娶想娶之人,緣何要叫我嫁不想嫁之人?」
李尋-歡啞口無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顧前輩非我等能企及,表妹你又何苦提這樣一個無法達成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