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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只是昨晚,您使人將安雲山送來神侯府,不知是要如何處理?」
那畢竟是一個大宗師!
而且安雲山還是一個有著極好名聲的大善人!
諸葛神侯覺得棘手極了。
他相信顧青衣不會隨便將人塞去神侯府,畢竟之前每一次塞去的人沒有一個無辜。
可現在卻是一丁點的證據都沒有,他若是隨意扣押安雲山,恐怕要被群起而攻之。
宮九突然開口說到:「安雲山是建文帝朱允炆的後代,一直隱居應天府,意圖謀反。」
諸葛神侯臉色大變:「可有證據?」
宮九看了顧青衣一眼。
顧青衣:「???」
他是真一頭霧水,看他做什麼?
顧青衣不解,微笑著頷首。
宮九曲起手指敲了敲,無所不在的影衛跳了出來,將整理好的證據放到了諸葛正我面前。
一天一夜。
這些影衛就將安雲山的八輩祖宗都查了個清清楚楚,甚至連他小時候尿床都記錄在冊。
諸葛神侯不知這是極短時間裡找到的證據,還以為是宮九憂國憂民,心系朱家江山,看見有人謀反所以才以雷霆手段將鬼樊樓連根拔起,將罪魁禍首逮捕歸案。
他心裡真是安慰極了。
作為三朝元老,諸葛神侯掛名教導過朱佑樘,又掛名教導朱佑樘的兒子朱厚照,可見他一直都是忠心帝家的。
雖然當今聖上有些荒唐,奢侈,暴虐,比起當一個皇帝更想當一個大將軍,可他覺得大明也還是很好,自己還可以再等一等皇帝的兒子。
說不定下一任就出一個明君呢。
他恨不得拉著宮九的手安撫他,千萬不要對聖上失望,斬釘截鐵表示一定會為他表功。
宮九:抱歉,就沒對他期望過。
顧青衣看著這畫面,也有些想笑。
一代忠臣賢良拉著反派造反選手的手,要給他表功,要他對聖上滿懷信心。
這畫面,真是荒謬絕倫。
如果諸葛神侯知道宮九想幹的事情,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顧青衣突然有點想看。
不過顧青衣不急,他相信,總會看到的。
「如今黑木崖那邊已經被控制住,但是陛下他想要領火銃隊出京親去黑木崖,被我給勸下來了。」
這真是一個時刻不忘找機會外出的皇帝,如果這件事情的領兵人物不能鎮得住場,只怕皇帝被勸下一次,還會有第二次。
宮九立刻會意:「我會請命前去黑木崖,只是這黑木崖情況到底如何,還尚未有定論,不知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諸葛神侯道:「一切皆由世子定奪。」
也就是說黑木崖應該翻不起大浪來,主要就是為了防止大齡熊孩子陛下非要出京。
宮九看向顧青衣:「先生不妨與我一起,正好順路南下,陸小鳳突然不辭而別,先生不想去看看他發生何事了嗎?」
其實顧青衣還真不想。
他和陸小鳳也就一起聊過幾次天,自我感覺也就比陌生人要好一點。
或許是經歷不同的原因,顧青衣遠沒有真正的武林人那樣,一起喝過酒就可以成為玩命的兄弟。
他的感情要慢熱得多,也慎重得多。
所以陸小鳳不辭而別,對於顧青衣來說,就像是一隻蝴蝶聞著花香來了,停留過,又很快飛走一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無需與他告別。
但是吧。
總待在一個地方也有些膩,出門走走去看看大好河山也不錯,或許又會遇到漲一波進度條的契機也說不準。
如此,顧青衣就答應了下來。
黑木崖距離燕京真算不得遠,馬車行了兩天就到了,他們甚至沒有在夜裡趕路,路過驛站還修整了。
皇帝批的火銃隊早已經到達黑木崖,將上下的路都攔住,整個圍得水泄不通。
「你來了。」
一席紅衣的高挑身影站在樹梢,居高臨下的看著來人。
顧青衣抬起頭。
今日的太陽有些烈,他不得不抬起手遮擋住部分光芒,這才看清楚了樹上的人。
一個骨像為男子,妝容為女子的男人。
索性對方打招呼的不是自己,顧青衣也就退開一些,任由宮九自己和東方不敗交涉。
東方不敗看了顧青衣一眼,對著宮九說到:「你的眼光還不錯。」
宮九:「你邀我前來,只為說這個?」
「你應當知道日月神教當初是為了什麼才建立起來的。」
日月日月,合起來不就是明嗎?
宮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等待著東方不敗的下文。
他其實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除了在顧青衣的事情上總容易被牽動情緒之外,旁人想要從他的手裡占便宜怕都是在做夢。
東方不敗也懶得和他繞彎子:「知道造反之事的只有上任教主任我行,他應該是安雲山的嫡系,也練的吸星大法。」
「教派之中還有一些他的人,我也都給捆了。如今我將這些人交給你,可算是我的誠意。」
宮九拒絕:「他們本就是朝廷罪人,不需要你交出來,也定會被抓捕歸案。若是想拿這個當誠意,東方教主的誠意,未免淺薄了些。」
「莫非九公子想與日月神教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