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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衣有心想要談談。
可這三人遲疑一瞬,又立刻攻擊了上來。
他們不是不心動,而是不敢心動罷了!
恐怕,逼迫他們的人就在這裡!
甚至就在屋裡!
所以他們才明知道是送死,也依舊不管不顧的攻擊。
所以宮九在聽到外面有聲音,也依舊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沒有讓他進去。
這一切足以表明,此刻在屋裡的那個人,非常的可怕。
歲寒三友和宮九都全然不是他的對手。
顧青衣想通這一點。
這一瞬間,他渾身爆發出極強的氣勢,丹田之中剛剛積累起來的些許內力全數放出。
出手就是凌厲一擊打在了寒梅的手腕上,打得他不得不脫手,握不住手中的劍。
下一秒,這把質樸的劍就落到了顧青衣的手中,劍尖指在了寒梅的喉嚨。
只需他輕輕一刺,這位高手就要殞命於此。
他抬手扣住了孤松的手腕,一個頂心肘落在了枯竹的心臟,一擊退掉了他手中的竹棒。
因為極致的快,瞬間的爆發,再加上這三人內心的動搖,竟讓顧青衣做成了這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下一瞬,顧青衣鬆了手,將手中的劍丟給了寒梅,看也沒看丟了棍棒的枯竹,直接就朝著宮九的房間走去。
竟是完全的不防備。
因為他已經明白,這三人到來到底有何用意。
他已經不需要再與這三人纏鬥,浪費時間。
這一次,顧青衣直接推開門。
屋內坐著一個籠罩在灰色煙霧之中的人,宮九則站在他的對面,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許是聽到外頭的打鬥聲,知道顧青衣沒有內力,不見得能應付得了這個神秘人的下屬,急得亂沖穴道,如今嘴角沁出鮮血,眼見已經內傷。
可害得他如此的人卻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裡,一副比主人還要自我的樣子。
那人施施然的抬起手,他有一雙好看的手。
雪白修長的手指捏著白玉的茶蓋,慢條斯理的撇著茶沫,然後抬起茶杯託兒遞到嘴邊輕輕的品了一口。
「不錯,真是極佳的明前龍井。」
單從聲音開來看,到是無法確認這個人是男是女。
他感慨完,將杯子放下。
顧青衣是誰?
那可是上街要飯,被宮九找上門的時候都敢嫌棄他只給三個銅板試探的人。
面前這個神秘人明明有求於他,卻還要先派人來試探他的底氣,再扣住了宮九,害得宮九內傷至此。
如此做派,實在讓顧青衣惱火得很。
「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風!」
他氣極了,面上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坐在了神秘人的對面,宮九之前坐過的位子。
他端起面前的茶一口喝盡,卻還嫌棄的說到:「你這人許是沒什麼見識,這種泡過味兒的茶竟也覺得是極好的明前龍井。」
說完,他喀一聲放下茶杯,冷眼看著眼前之人。
雖然這神秘人慣會裝神弄鬼,內力外放搞成煙霧形狀把他自己籠罩其中,叫內力低於他的人都看不清他是誰。
可顧青衣身上有堪稱最強的外掛。
在小天道的眼裡,所有人都如同草芥一般普通。
若非那一線生機落在了他身上,想來小天道也不會將他看在眼中。
如今再用小天道,就覺得好用極了。
至少這等無傷大雅的小事,祂從不會拒絕。
不就是裝神弄鬼嗎?
他也會!
「西方魔教玉羅剎,莫非你們關外人,都是這樣不懂禮數,不請自來的惡客嗎?」
第37章 私心
自玉羅剎成名起, 就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了。
所以他驕傲慣了。
上一個大宗師安雲山也是如此。
在這些人眼中,禮教這等束縛已經完全不起作用。
只可惜,他們遇到的是顧青衣。
一個無法用常理判斷的男人。
上來就扒了玉羅剎身份, 毫不講道理,也不講前輩面子的男人。
而顧青衣不光扒了他的身份,更是直接開口扒了他的武功跟腳:「你所修習的可是出自天魔策?」
這種做派,真是和他曾遇見過的那些修煉了天魔策的人像了個八分。
天魔策共有十二冊,待到顧青衣去『借』書看時, 已經只剩下了六冊, 分別分散在魔門下屬分支門派之中。
或許消失的那六策, 就是被帶出了中原,所以才一直沒有被人找到。
玉羅剎身上的煙霧盪起微波,可見他內心有多激盪。
他明明沒有察覺到顧青衣身上有內力, 卻沒想到這人竟是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更是直接點破了他的功法!
更讓玉羅剎駭然的是顧青衣接下來的這一句。
「真不明白你怎麼還到處亂跑, 不如先回去乖乖的給自己準備個墳頭, 免得一不小心就暴屍荒野。」
說完, 顧青衣看向宮九, 手指著玉羅剎說到:「不出一年, 此子必暴斃而亡!」
玉羅剎服氣了,他起身恭敬的行了一個抱拳禮:「還請前輩救我!」
這些江湖人總仗著自己厲害,行事起來就完全不管別人如何,卻不知道,求人也該有一個求人的態度!
顧青衣上下打量他一眼:「什麼藏頭露尾、強盜行徑的人我都要救,那我豈不是忙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