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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想到,這些影衛居然會聽從他的吩咐。
恐怕是宮九提前吩咐過吧。
他將手中的信封遞給衛一。
衛一有些激動的接下信封:「是送給九公子嗎?」
顧青衣:「送去神侯府,交到諸葛神侯手中。」
顧青衣會尷尬嗎?
他不會!
衛一也不多言,作為一個暗衛,他本不該這樣喜形於色,是他失職了!
他露在外面的半張臉越發蒼白,卻是行走的越發穩當,幾個大起大落之間就消失在了顧青衣的視線之中。
顧青衣自覺做完一切,轉身回去睡覺。
這幾天雕刻玉石太過於上頭,他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如今即將塵埃落定,正是好好休息一下的時機。
話說兩頭,顧青衣這邊是歲月靜好,宮九那邊就是水深火熱。
不過,是宮九讓別人水深火熱。
整個朝堂半數官員被捕下獄,首惡幾人更是直接被判斬立決,天天都有人被處刑菜市場門口的石板上,血跡厚得洗都洗不清。
剩下的人則是被驟然增多的工作差點壓垮。
但是誰都不敢吭聲。
一個個只好拼命工作拼命加班,好似這樣才能證明他們一心向明,他們是無辜的。
衛一去了神侯府都沒找到人,諸葛神侯還在當值沒回來。
他悄然進了皇宮,將信交給了諸葛神侯,卻沒有急著離開。
因為是顧青衣送來的信,諸葛神侯不敢輕視,立刻就拆開看了一眼。
這一看,神情立刻就沉了下來,可見事情不簡單。
等到諸葛神侯回過神發現衛一還在,不由一挑眉:「你怎麼還在此處?」
衛一指了指諸葛神侯手中的信。
諸葛神侯還以為這是顧青衣吩咐的,讓他看過以後將信還回去,於是他也沒有多想,將信原樣疊好,塞進了信封之中,任由衛一帶走。
他哪裡知道這純屬衛一保命之舉。
哎,這都是不做人的老闆逼出來的隨機應變。
衛一拿到了信封,心裡只覺得穩妥了,飛快的就回了宮九身邊將自己這幾天看到的一切一一回稟。
宮九越聽越生氣。
顧青衣,顧先生這幾日真是格外的悠閒愉快!
滿燕京都被攪了個天翻地覆,竟也不能讓這位顧先生出門半步!
真是清心寡欲,無欲無求。
這還叫什麼顧先生,乾脆叫顧神仙算了!!
就在他即將氣炸的時候,衛一果斷的將顧青衣的信掏了出來,雙手呈上:「這是顧前輩寫的信。」
準確來說,是顧前輩寫給神侯府的信。
不過不要緊,信封上也沒有名字,諸葛神侯看信的時候,他也瞥到了一眼,信中也沒有提名道信,只是簡單給了信息。
准能安撫住九公子的怒火。
宮九拆開信就看到顧青衣那一筆風骨俱佳的字。
他自是見過顧青衣的字的。
還因為顧青衣的字出了五十萬的邀請費。
他印象深刻的很。
如今在他手上這封信沒有了撲面而來的嘲諷,卻也依舊遊龍走蛇,大氣磅礴,讓人似乎能夠想像得到他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是如何一氣呵成,文不加點。
看完了字,宮九這才注意到內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安雲山,大宗師?
他轉頭問衛一:「安雲山是誰?」
自從安雲山去找顧前輩,衛一就知道安雲山要遭,所以早早就打聽好了安雲山的信息。
如今宮九一問,衛一如數家珍:「安雲山本是應天府[南京]人,祖有餘財,自他這代更是輝煌,如今已成為有頭有臉的大商人,因樂善好施,積極捐贈財物與朝廷,得積善之家美名。」
「有一子安世耿,武功高強,似與十三兇徒有所來往。」
「十三兇徒領導者元十三限是蔡京的人。」
至於蔡京和安雲山有沒有關係,影衛還沒查到。
沒有確切的消息,就不能將帶有主觀臆斷的東西上交給主人。
衛一交代完一切,安靜的閉上嘴巴等待主人吩咐。
宮九拿著信的手指輕輕磨了磨,似乎從這封簡短的信中感受到了些許溫度。
他將信塞進信封,珍而重之的放進了袖口中。
他想,顧先生果然是喜歡他,否則根本不需要給他傳遞安雲山是大宗師的消息,若非顧青衣在意,他的死活與顧青衣又有何干?
顧先生之所以離開,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殺意?
看著這空蕩蕩的宅院,原本還甚是喜歡的宮九隻覺得這院子處處都讓人不滿意,處處都不合他的心意!
他右手扶著左手的袖子,暗自捻了捻袖中的信,轉而吩咐衛一:「調動人手,就在小院中設伏,宴請一番即將到來的朋友。」
衛一應下。
不做人的老闆逼出的牛逼下屬自然不止他一個,衛一隻要把宮九的意思傳下去,自然有的是人飛快的準備好這一切。
很快,這座秀美的宅院底下就埋了足夠將院中所有人都炸死的黑火-藥。
留在燕京中,歸屬與小老頭管理的無名高手們也都悄然來到了小院,聽從宮九的調遣。
這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進行,甚至不曾驚動原本就屬於燕京的勢力。
一隻龐大的巨獸,在悄悄露出他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