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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差距之下,大宗師無名想要教訓宮九確實像是爺爺打孫子一樣的簡單輕鬆。
顧青衣在一邊看著,抓過賭桌上的瓜子,呱唧呱唧的磕了起來。
偏偏這人好像不懂什麼叫觀棋不語真君子一樣,磕著瓜子就開口說到:「刺他期門穴。」
宮九不疑有他,極其聽話的長劍刺出。
本該穿花蝴蝶一般輕鬆避開的無名卻是被這平平無奇的一刺給刺了個正著,周身的起息一滯,內功運轉起來竟有了瑕疵。
兩人這才算正式交上手。
可就算是這樣,幾招下來,宮九的劍招套路在無名的眼中依舊是清清楚楚,而宮九就算看得清楚無名的行動,卻也無法再次傷到他。
兩人又僵持了起來。
遠遠看著,竟像是在各打各的,還是那種極有默契的各自出手。
像是打假賽一般。
「左截。」
顧青衣說完呸了一口,將瓜子皮都吐在了髒亂差的地上。
宮九聞言,根本沒有經過大腦反應就直接使出了左邊封鎖的招數。
本該同樣被無名看透的劍招卻像是等在無名的行動路線上一般,直接封鎖了無名的行動。
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無名自己撞上去一般,左手狠狠的劃在了宮九的劍上,鮮血霎時間就流淌了下來。
「九公子竟能和無名打得有來有往了?」
「莫非九公子已經突破?」
「真是可怕啊!」
那些被無名網羅來的高手們站在一邊竊竊私語,看著顧青衣磕瓜子的樣子,竟也有點兒想磕瓜子的衝動。
但是他們不敢,只敢看著,悄悄交頭接耳。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他好像每一句都正好指點了九公子破解無名的招數。」
「可他身上沒有一絲內力波動,腳步沉重也完全不像個武者。」
「奇了怪了。」
就在眾人猜測的時候,戰局又有了新的變化,無名一手扣住了宮九的手臂,直接就將他的手關節卸了下來。
可宮九根本不在乎這點疼痛。
他可是敢直接把自己從箭上拔下來的人。
他表現得越疼越興奮,卻偏偏沒有半點兒失控的徵兆。
直接用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不要命打法,放任了自己被卸的手臂,再一次一劍刺中了期門穴。
「好,這一劍漂亮。」
看到興起的時候,顧青衣還非常捧場的鼓掌。
磕瓜子的聲音和顧青衣場外指點的聲音相應合,一個人都搞出了鑼鼓喧天的熱鬧。
「你找死!!」
本還有點兒大宗師矜持的無名氣炸了,也顧不得教訓宮九,像一隻鷹一般氣勢洶洶飛身向顧青衣撲來。
顧青衣半點兒不慌,甚至都沒有握上劍柄,就坐在原地磕瓜子,還有點兒惋惜沒有啤酒。
——看武林爭霸這種熱血場面,就應該配上瓜子啤酒小燒烤,再吹點兒小風,真是絕了!
他全身上下並無半點兒提防警惕,鬆散得像是一個根本反應不及的普通人。
可從顧青衣剛剛指點宮九破防的言行來看,他又怎麼可能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
於是這種鬆散的姿態落在無名的眼裡,就是全然不將他無名看在眼裡!
那姿態,真是死人都能給氣活了。
宮九從沒放鬆過對於顧青衣安危的關注,所以他在無名行動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了他的意圖。
他手中的劍直直刺出,宛如爆發了小宇宙一般的後發先至,阻攔在了無名的行動路徑上,根本不給無名靠近顧青衣的機會。
知曉了無名內功過期門穴運轉不暢以後,他更是招招都朝著這一穴進攻,有時佯攻,有時真攻,竟真將無名給逼了回來,甚至被逼得不得不出手。
終於,無名拿出了一條鞭子。
宮九瞳孔一縮,手中長劍沒能及時改換路線,直接將他自己劃了個鮮血淋漓。
他站在原地,仿佛無知無覺的木偶泥胎,眼睜睜看著無名揮舞起鞭子,啪的一聲打在地上,帶起獵獵破空聲,聽得人心裡一顫。
「小九真不乖。」
無名卻是沒有看宮九,甚至都沒有將鞭子落在宮九的身上,只將手裡的鞭子遞給沙曼:「去給這個不乖的孩子一點教訓。」
沙曼根本不敢反抗小老頭無名。
這座無名島上,得罪了宮九會死,得罪了無名卻是會生不如死。
更何況,她從一開始就是無名控制宮九的手段罷了。
她接過鞭子,面無表情的看著持劍站立在三米之外的宮九,抬手就是一鞭。
這一鞭子發出響亮的破空聲,若是打在人身上,定然了破開肉綻。
似乎所有人都能想像得到九公子身上的白衣被長鞭打破,鮮血點點染紅白衣的樣子。
可,變故發生了。
任是無名也沒有想到,宮九竟然直接抓住了沙曼揮過來的鞭子。
已經被馴服了的狼犬竟敢反抗主人的鞭子?
他的控制手段,徹底失效了。
至此,無名才正眼看了宮九的變化,他看了一眼顧青衣,沉聲說到:「先生真是好手段,竟是徹底廢了我這一步棋子。」
顧青衣可不認:「人家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人,憑什麼要被你操控?若是自願的也就算了,這明明是你馴服出來的,怎麼還不興別人掙脫束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