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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裡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一切都是他自己動手,如今睡得正香壓根不想離開自己的床。
他吩咐一句,倒頭就準備睡。
宮九垂著眼眸:「他們都不在,去處理事情了。」
顧青衣:「那你自己去收拾。」
宮九:「我不會!」
他說的理直氣壯,直接烘乾了身上的衣服,往床上一坐:「你若不去收拾,那我也不去。」
顧青衣一聽,好像也可以,直接達成了共識:「行,你坐吧,隨便你。」
說完,他迷糊睜開的眼睛一闔,挨著枕頭就繼續睡著了。
宮九:「……」
宮九就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也直接躺下睡覺。
可是這個夜裡註定誰也睡不好。
遠遠就有一股殺意在不斷靠近,直線目標便是顧青衣新買的這個宅院,只是不知對方到底是為了誰而來。
這散發殺意的人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明明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找來,卻偏偏要從不遠不近的位置開始放殺意,意在讓他的目標像驚弓之鳥一樣,惶恐不安。
可是他想錯了。
這個宅子裡就兩個人,顧青衣和宮九。
這點殺意對於顧青衣來說,頂多是一點兒小陰風吹啊吹,雖然有點煩人,但是裹一裹被子睡得暖和了,也就無所謂了。
而宮九,卻是實實在在的異於常人。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擁著被子遠目。
可就算宮九再如何神異,也不可能隔著房子和黑夜就能看到大老遠而來的人。
他轉頭一看顧青衣睡得正香,內心深處被這股殺意勾起的戰欲又平靜下來,躺倒下去,睜著眼睛一聲不發。
竟是兩人都沒有理會來人。
「喀——」
他輕輕的落在屋脊之上,明明可以悄無聲息,卻偏要發出點動靜提醒屋裡的人,他來了,也是自大之極。
安靜的夜裡,這一聲喀真是太刺耳。
顧青衣忍無可忍,直接抓起一旁的『東西』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扔了過去。
「嘭——」
一聲巨響,屋頂被徹底的開了一個洞。屋脊之上的人也不得不幾個跳躍避開這迎面而來的『暗器』。
宮九:「????」
他抬頭望了望天,竟有些惘然,怎麼一下子就從床上到了屋頂。
他看都沒看屋頂上的老頭,轉身就跳了下去。
安雲山:「……」
這反應,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他也沒有收到消息說太平王世子是個傻子呀?怎麼就能做出這樣出人意料的反應來?
莫非是下面有埋伏?
這樣想著,安雲山也跳了下去。
他自認為京中能夠對付他的諸葛神侯和那個大太監已經被四大兇徒搗的亂子纏住,分不出神來管這小小的太平王世子。
如今,就算太平王世子還有什麼後手,他也是不怕的。
膽敢讓他的一切謀劃都付諸東流,自然是要付出血的代價才行!
跳下去以後,安雲山看到了顧青衣,卻更為不解。
他不覺得自己會看錯,明明顧青衣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為什麼太平王世子反而一副安心的樣子?
「就是你半夜不睡出來擾人清夢是嗎?」顧青衣穿著裡衣坐在床前,一身的低氣壓,面上也沒有半點兒表情,仿佛看一個死人一樣的看著落到地面上的安雲山。
他甚至都沒認出來這人白天來過,就是那個擅長玩輿論的大宗師。
半夜三更最是好眠酣睡的時候,任是誰被接二連三的吵醒,都會氣得要捶死對方。
有時候,沒有內力不代表不能取人性命。
他只是不能持久續航,卻不代表他改行吃素!
顧青衣甚至都沒等安雲山開口,手中拿著短短一枚用來挑燈芯的鐵簽子直取安雲山命門。
[醒醒!顧青衣!你若是沾了太多因果,就無法安全破碎虛空回去現代了!!]
[顧青衣!!你不能殺他!!]
[想想你的空調冰箱和可樂,火鍋串串麻辣燙,燒烤啤酒小龍蝦!吸溜~]
說到最後,小天道都饞了。
祂不過是在顧青衣的回憶里看過這樣盛夏夜晚的煙火氣,就比顧青衣還恨不能早點解決危機去燒烤擼串。
顧青衣也回過神來,挽救了一代大宗師死於挑燈鐵簽之上的死法而社死的臉面。
顧青衣:打臉了,火鍋麻辣燙小龍蝦真香!為此,我可以改行吃吃素。
安雲山驀然挑開來勢疲軟的攻擊,驚出一頭冷汗,在這短短一瞬間,他竟仿佛已經死了千萬次!
原以為對付一個太平王世子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竟是讓他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危機!
如此,他再不敢小瞧了顧青衣,收斂了輕視之意,放棄貓戲老鼠的打算,運轉起內功心法來。
內勁將他身上的衣袍吹得鼓鼓囊囊,像一隻充氣的氣球。
宮九斂神提醒:「顧先生小心,他這內功心法有些像北冥神功,你切莫被沾上了。」
安雲山大笑出聲:「好小子有眼力見!竟能認出我這門心法的出處!只是可惜你說錯了,我這心法不需要沾上他人就可以直接吸取對方的內力!」
說完,他猛得一吸。
安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