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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顧青衣是分不出來的。
面對兩雙灼灼的眼神,他神色鎮定的開口:「陛下那麼不是將皇位禪讓給了阿九了嗎?是真是假已經沒有必要專注了。」
「是極,是極。」
皇帝高興了,南王世子可不高興,不敢置信:「禪讓?!」
「這年頭,還有人搞禪讓這一套?」
「若是真的禪讓了,為何南王府沒有收到任何風聲?」
朱厚照聳肩:「不得人心,怪誰呢。」
滿朝文武沒有一個給南王通風報信,這人緣差的,也是沒誰了,還好意思造反?
「別跟他廢話,殺了他。」
南王世子直接拔劍。
下一秒手中劍就沒了。
顧青衣笑眯眯的看著懵逼的南王世子和氣急敗壞的南王:「雖然我這人存在感不高,可你們也別這般無視我啊。」
在顧青衣面前拔劍。
宛如關公門前耍大刀。
太可笑了。
朱厚照神色一正,但也有幾分威嚴:「南王一系,密謀造反!壓下去,等候審問。」
下一刻就出來許多人,將南王與南王世子都抓了起來,跟在二人身後的僕從們也抓了個乾淨。
出場不到半小時,南王與南王世子,宣布殺青,領了盒飯。
這一出出熱鬧的,卻是半點兒沒有影響到屋頂上的兩名劍客。
風吹拂著。
卻是半點兒插不進兩個劍客之間的氣場。
內力源源不斷的從二人身上流出,攪動得這四周看起來都有些扭曲,卻也依舊維持著沉默對峙的局面。
兩人誰也沒有辦法先找到先機,一直拖下去,局面只會對西門吹雪越來越不利。
畢竟,葉孤城比西門吹雪大了不少歲數。
單比內力,肯定比西門吹雪要渾厚幾分。
於是,西門吹雪先動了。
他的劍,從來都是殺人的劍,劍出必然見血。
所以極快。
葉孤城的劍能被稱作天外飛仙,自然不會慢。
兩柄快劍手碰撞到一起,整個屋頂之上都是劍與劍交接發出的清脆嗡鳴。
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在屋頂上騰挪著,越來越快,眼力不夠的人已經沒辦法再看清楚兩人都用了什麼劍招,只能仰頭看著月下兩人的身影。
不得不說,白衣,月夜,真的很好看。
朱厚照:「卿本佳人——」
宮九:「閉嘴。」
朱厚照:「……」
他道:「葉孤城不愧有天外飛仙的劍仙之稱,比起武來都像跳舞,實在好看極了。」
宮九:「……」
顧青衣:「……」
勇,還是朱厚照勇。
竟將江湖兩大高手,迷弟迷妹無數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比武當成比舞……
真是不怕死啊。
不過……
還真別說,這兩人衣袂飄飄的在屋頂飛來飛去,真是別具美感,挺像是跳舞的。
顧青衣抬手夾住朝著朱厚照疾馳而來的花生米,丟進嘴裡嚼了嚼。
這花生應該是某人隨手一捻,丟過來給朱厚照一個教訓的。
味道算不得驚艷,大約是從那些普通的侍衛手裡摸來的。
「鹽水花生,倒是挺好吃的。」
「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剎專門做這等藏頭露尾之事嗎?」
玉某人只好散去身上的灰霧,幾個騰挪間到了顧青衣所在的大殿之中。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朱厚照和宮九一眼,大喇喇的坐在了一旁的空座椅上,竟半點兒沒有心虛的樣子。
顧青衣也不計較那麼多,攤開手板問玉羅剎要門票錢。
玉羅剎怎敢不掏?
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乾脆給錢。
當初從顧青衣手中敗走以後,他就越想越不對勁,差點兒認為顧青衣是外強中乾,在嚇唬他。
可後來,他密切關注下去,又發現顧青衣是有真材實料的真能人。
這前後矛盾的,又叫玉羅剎看不懂了。
如今見了人,他就忍不住又想試探一下。
「顧先生就不怕我扭斷他二人的脖子嗎?」
「就算應付不了顧先生,取他二人的性命,本座應當是綽綽有餘的。」
顧青衣面露微笑:「你大可以試一下。」
哪怕玉羅剎的武功又有精進,卻還是半點兒沒有摸到領域的邊。
甚至連領域前身——勢都還沒有摸到。
如此,在顧青衣的眼裡,當然是不足為懼。
更別說這人現在就在他的劍域之中。
只要他內力一轉,頃刻間就能將其抹殺。
宛如劍已經架在了玉羅剎的脖子上,只是這人壓根沒有發現。
如此來做比較,又還有誰能比顧青衣更快?
玉羅剎謹慎了兩分。
他摸不透顧青衣到底是什麼情況,沉吟片刻還是選擇了妥協,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銀票。
顧青衣接了銀票欽點完就塞進了袖子中,卻也沒有就這樣放過這個冤大頭:「如今這門票錢是收了,玉羅剎玉教主剛才想要刺殺我朝陛下的事兒,卻是要再算一算帳。」
玉羅剎:「這小兒不還活蹦亂跳的在這兒看戲嗎?前輩何苦網羅罪名怪到我頭上?」
「陛下能活下來,不是你的本事,是我保護的好,這可不代表你這樣的言行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