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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短平快的三下叩擊是宮九召喚影衛的信號。
交給顧青衣以後,顧青衣也經常用這個頻率的叩擊召喚影衛。
所以,他敲擊玻璃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用了這個頻率的敲擊。
而這個叩擊用在這裡,居然也恰到好處——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宮九感受著震動,雖然聽不見聲音,心中卻好像聽到了玻璃門外顧青衣敲擊玻璃的聲音。
清脆,利落。
仿佛敲擊在他的心上。
輕易的就叩開了他的心門。
得到注意的顧青衣想要做的卻遠不止於此,他先是誇張的眨了眨眼睛,給了玻璃房裡的宮九一個wink。
看著宮九沒看懂的樣子,顧青衣笑了起來,就像是逗著被父母抱在懷中面朝自己的小嬰兒一樣,無聲的做怪動作,或是皺眉苦臉突然變臉,或是見到的翻白眼學翻車魚,或是鼻子朝天學豬哥,滑稽又好搞笑,逗得沒見識過愛人這一面的宮九新奇不已。
他指了指研究員倒影在玻璃上的身影,擼起袖子,隔空甩了兩個巴掌。
然後,他自己仿佛被巴掌甩到一樣,整個人暈頭轉向,做後直接貼在的玻璃上。
一個人就出演了一場默劇。
「顧先生,你在做什麼?」
顧青衣正在搞怪的動作一頓,立刻變得正經嚴肅起來,對著宮九眨了眨眼,一副你我心照不宣的表情,轉身看向研究員:「當然什麼也沒做,你就在這裡,如果我做了什麼,你自然也是能看得見的不是嗎?」
認真的就好像把小嬰兒無故逗笑而引發轉身的父母注視下一秒變成正經人的禍頭子。
這一套操作又把宮九逗樂了。
可研究員不是心大的父母。
也不是因為宮九無故被逗笑就轉身找人的——
額。
好吧,他就是因為宮九被逗笑而找人的研究員。
白大褂研究員驚詫的看著儀器記錄:「先生,如果你什麼都沒做,那我就真的搞不懂為什麼朱先生的磁場變化會這般明顯了。」
他聳了聳肩:「你知道的,那位朱先生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打動的人,一向只會因為您的存在,而發生許多奇妙的變化。」
「他身上那种放射性的磁場變化已經得到了暫緩,或許站在我們可以嘗試著讓他收斂那股能夠影響天氣的勢了。」
研究員那直白的,客觀的,有一說一的話讓顧青衣心裡也生出無數的歡喜。
任誰聽到自己的愛人如此深愛著自己,也絕不會無動於衷。
研究員被他的沉默誤導,笑了笑:「如果顧先生覺得有人在這裡,有些不適應,我也可以先出去的。」
他說完直接就起身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又不補充道:「這些儀器都是很必須的東西,一邊監察朱先生的磁場變化,一邊干擾他身上的放射的勢,所以還請您千萬不要亂動。」
這次,研究員是真的離開了。
寬敞的房間裡只剩下了顧青衣和宮九。
哪怕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玻璃牆。
卻好像有了什麼不同的變化一般。
顧青衣很確信,在研究員離開以後,宮九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
不是他之前故意逗人開懷的那种放松,而是自然而然的,只在親密的人面前展露出來的那种放松。
這細微的變化擊中了顧青衣的心。
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讓他比前一天,上一分鐘,上一秒鐘更愛宮九。
玻璃房裡的宮九面上帶著笑,笑容直接深入眼底,看起來輕鬆又自然,他張了張嘴,親昵黏乎的進乎於撒嬌:「先生,我好疼啊。」
就像小孩只會在寵愛自己的人面前哭泣撒嬌一般。
哪怕顧青衣聽不見,也能看得出來宮九嘴裡說著什麼,神色動作間仿佛伸手想要個擁抱。
顧青衣心軟得一塌糊塗,抬起右手貼在了玻璃門上。
緊接著,額頭也貼在了玻璃上。
玻璃門內的宮九同樣如此,左手貼著顧青衣的右手,額頭貼著顧青衣的額頭。
兩個人隔著一塊玻璃貼在一起。
哪怕只是這樣,眉眼精緻,帶著幾分少年氣的朱先生依舊滿足的笑了起來。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倒影著顧青衣的影子,泛著笑意,仿佛冬日的暖陽,溫暖又明亮。
兩個人並沒能貼多久。
顧青衣還要指導宮九怎麼收斂自己的勢。
貼了好一會兒以後,顧青衣才慢慢恢復了理智,變得從容。
智商占領了高地以後,顧青衣就想到了聲音無法傳播,但是他們還可以寫字交流。
哪怕宮九在玻璃門內不能寫字,也可以看著他寫的字。
這可遠比他像個傻子一樣在玻璃門外瞎比劃來的高強。
顧青衣很快就要來了一沓紙和一支雙頭黑色記號筆。
他畫了一下,試過墨水流暢以後,低頭在紙上寫了起來。
宮九站在玻璃門內,看著顧青衣一筆一划認真的寫著。
都說認真的人最有魅力。
顧先生也不例外。
這個人的外貌已經足夠出色,武功才智更是各方面都比旁人優秀許多。
應變能力也好,獨立能力也強,哪怕是一個人在陌生的世界裡也可以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