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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是突然發瘋就是突然脫衣服耍流氓?!
顧青衣立刻背過身去,生怕自己看了一眼就要長針眼。
宮九冷聲問她:「你在做什麼。」
沙曼也冷聲回答:「沙曼本就是九公子的人卻一直被無名控制著制約九公子,如今無名將無名島全權交給九公子,沙曼自是要向九公子脫衣請罪,希望九公子能給小女子一條活路。」
聽著這些話,顧青衣內心升騰出一團火來。
不知道是不是作者的惡趣味,陸小鳳傳奇里的女人動不動就脫衣服。
比如那位請陸小鳳出馬的上官飛燕,假扮上官丹鳳出場就在脫衣服。
而如今的沙曼也是如此。
明明一臉冷若冰霜的表情,卻做著出賣身體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
何至於此?!
顧青衣背對著眾人,手中長劍挑起地上的外衫,使得外衫輕飄飄的落在了沙曼的身上,將她籠罩在了外衫之下:「還請沙曼姑娘自重。」
沙曼攏著外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顧青衣。
對方雖然有些狼狽,頭上沒有發冠,身上也滿是異味,衣服也褶皺不堪,可背影卻是那麼的高大。
對方是真正在尊重著她。
尊重著一個浮萍一般飄零的女性。
「先生,請帶我走吧。無論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隨你去。」
「他不願意!!」
宮九炸毛了,刷的一下抽出長劍就要殺死面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完全沒想到竟還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挖他的牆角。
這是何等的挑釁,何等的不知死活?!
他可沒有不殺女人的規矩!
顧青衣抬手一擊,兩柄長劍撞在一起,宮九的劍直接被打落在地。
救了人以後,顧青衣並沒有回頭去看宮九和沙曼的表情,先回答了沙曼提出的請求:「抱歉,沙曼姑娘。這個世界並無我的歸處,而我也無法承擔起你的人生。」
他不願沙曼一個姑娘家輾轉飄零,卻也無法去承諾,去保證什麼。
他能給的,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幫助:「或許,我可以帶你去找一個人。」
花家家大業大,如果沙曼願意,那麼她自然可以去花家謀一份合適的工作養活自己。
沙曼攏緊了身上的外衫,她看了看一臉要殺人的宮九,又看了看顧青衣那挺拔的背影,走到了顧青衣的身邊:「我願聽從先生的安排。」
「先生……」宮九喊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顧青衣,你真要帶她走?!」
顧青衣回頭看他:「難道九公子想要將她留下來?不知九公子打算留下她做什麼?」
這島上根本沒有給女性活路。
沙曼失了依仗以後,只怕就要落入那樣的地方供島上的人玩弄。
所以沙曼才會那麼聰明的抓住了顧青衣,抓住自己唯一逃離這裡的機會。
而宮九對此心知肚明。
同時,他也明白顧青衣絕對明白沙曼的所作所為代表的了什麼。
可,顧青衣願意給沙曼這個庇佑。
宮九嫉妒得眼睛都紅了,恨那個被庇佑的人不是他。
「可是沙曼是我從青樓買下來的,她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裡。」
顧青衣聽了,伸出手掌:「那就麻煩九公子將賣身契給在下了。」
宮九:「!!!!」
他說這話根本不是為了提醒顧青衣,他如何願意讓沙曼這個女人跟在顧青衣的身邊?
可這人卻半點兒沒有退縮的意思,那一雙手就這樣橫在他面前。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到底是宮九敗下陣來。
他揮了揮手,立刻就有影衛將沙曼的賣身契交到了顧青衣的手上。
他也知道顧青衣既然拒絕了,就不可能將沙曼待在身邊,很大可能是將人送到合適的地方去。
而顧青衣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他大約也能猜到顧青衣的安排。
如此倒也慢慢按耐住內心的嫉妒。
「我當初買下沙曼,只是因為沙曼與我的母親有幾分相似,後來因為無名想要控制我,所以就任由他將沙曼抓在手心。」
軟肋是假的,這一切不過是宮九和無名兩人之間的角逐罷了。
顧青衣點了點頭,看著他巴巴解釋的可憐樣,眼裡不自覺的帶上了點兒笑意:「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可不可跟先生一起?」
顧青衣:「等你想明白了再說。」
眼見著宮九就要開口,顧青衣真是生怕他立刻就要說自己已經想明白了,趕緊補充道:「如今無名島成了你的勢力,正該好好整合一番,等你整頓妥當,再來尋我。」
宮九隻好答應下來,他越發無法拒絕顧青衣了。
「希望到時候可以和先生好好的談一談。」
顧青衣背對著揮揮手,瀟灑極了:「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兩人洗漱一翻,乘坐著船離開無名島。
看著海島越來越遠,慢慢的劃成了天際一顆看不清的黑點,最後徹底的消失在視線。
沙曼攏了攏耳畔的碎發,挽到耳後,側轉頭看向顧青衣:「不知先生與九公子,是各種關係?」
顧青衣被問得一怔,心中也在拷問自己,與宮九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