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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什麼比在嚴寒冬日，約上三五好友，一起泡著溫泉小酌一杯更令人舒服。

　　  她看向好友，「警察學校也有新年假期的，一起吧，千速醬？」

　　  千速面露遲疑，據她所知，這家溫泉山莊消費並不平價。

　　  美惠子和研二有招待券，她和松田陣平需要自費。千速已經通過國考，有公務員薪資可拿。松田陣平只是個學生，準備這樣一筆資金，想必壓力不小。

　　  思考過後，她決定直說。

　　  「可以是可以，只有一點，」她看向松田陣平，「你要不要趁暑假有空去打工？別到時候因為旅遊費不夠，被我們留下。」

　　  捲髮青年雙手抱頭，一臉輕鬆，「安心，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擔心。」

　　  松田陣平偶爾會做一些兼職，大多和機械有關。工作不多，但收入不錯。儘管大部分已經被他花費在愛好上，攢一筆旅遊費還是綽綽有餘。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美惠子壞心眼的沒告訴他們，溫泉山莊是鳳家產業。

　　  當初開業的時候，鏡夜給他們這些關係好的朋友送了不少招待券——不限時間的那種。如不是這次看到熟悉的名字，美惠子差點忘記它們的存在。

　　  嗯，就當是個驚喜，先保密吧。

　　  她捂著嘴，笑得賊兮兮，一看就知道心裡憋著壞主意。

　　  萩原研二眼中染上笑意，悄悄捉住她的手，握住不放。

　　  美惠子狀若未覺，耳根卻悄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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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藤岡春緋的事，美惠子惦記著去拜訪妃英理。

　　  因為當初在赤城山救下工藤母子和毛利蘭一事，性情相投、年齡相仿的幾人逐漸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比起繁忙的毛利夫婦，工藤夫婦的時間更為自由，美惠子和他們見面的時間更多一些，感情也更為深厚。

　　  按照她最初的想法，是想請工藤有希子作陪，上門拜訪妃英理。就春緋的事進行一些諮詢，如果能得她指點，那便再好不過。

　　  只是美惠子也明白，在職場性別歧視嚴重的日本，妃英理能成為法律界的不敗女王，除了本身足夠優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更是多不勝數，心裡已經做好對方沒空拒絕的準備。

　　  沒想到，她還沒給工藤有希子打電話，妃英理先一步聯繫了她。

　　  「我？收小蘭做弟子？」

　　  高橋家的待客廳，美惠子和毛利夫婦分坐在沙發上。聽到妃英理的話，她指著自己，驚訝得聲音差點劈叉。

　　  擅長格鬥和擅長教人是兩回事，這對夫婦就這麼相信她嗎？

　　  「是的，」妃英理點頭，「請務必好好考慮這件事，拜託了。」

　　  美惠子擅長格鬥術這件事，毛利夫婦很早就知道，不然也沒辦法在急速飛馳的汽車上救下工藤母子和小蘭。

　　  但這種了解是空洞的，沒有具體概念。

　　  直到前幾日的米花百貨商店炸彈事件，通過送到警視廳的監控錄像，毛利小五郎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什麼叫超出人類範疇的武力值。

　　  如果她沒有一個身為警備部長的親叔叔，如果她不是師從植之冢，這樣的人若不能收為己用，大概率會一輩子生活在監視中。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個備案，承諾不隨意出手就行。

　　  被震撼的毛利小五郎，回家後忍不住和妻子說起這件事。他的態度和當初的高橋健吾差不多，覺得美惠子這樣的身手和頭腦，不做警察實在可惜。

　　  畢竟是朋友的私事，夫妻倆感嘆幾句，沒再多談論。哪怕後來打電話關心美惠子的情況，也沒有多提一句。

　　  沒過兩天，毛利蘭在空手道班的教練找到他們，建議給她找水平更高的老師。

　　  「這孩子天賦出眾，且有毅力肯下苦功，千萬別埋沒了。」

　　  聽了教練的話，兩夫妻幾乎同時想到一個人。

　　  「美惠子！」*2

　　  試問，還有誰既擁有高超的格鬥技巧，又人品出眾讓他們夫婦能放心託付女兒，同時還深得小蘭的喜歡？

　　  除了美惠子，別無他選。

　　  可有一件事，讓他們遲疑了。

　　  正如小五郎所說，美惠子有一個做警備部長的叔叔，本人還是武道世家植之冢當家的弟子。

　　  如果她真的同意收小蘭為弟子，哪怕毛利夫婦從頭到尾都沒有攀附權貴的意思，外人會相信嗎？

　　  正如當初的高橋健吾，有多少人背地裡說他挾恩圖報，自家沒孩子就把侄女兒硬塞到植之冢家，死皮賴臉地扒著不放。

　　  然而父母對孩子的愛，足以抵擋外界一切流言蜚語。面子裡子算什麼，為了小蘭，毛利夫婦決定一試。

　　  六月驕陽似火，兩人擠出時間，在某個周末帶著毛利蘭拜訪了高橋宅。

　　  美惠子受寵若驚，不是她自卑，但大部分人知道她的情況後，只會吩咐家裡的小孩離她遠點。這種把孩子送給她當弟子的，還是第一次。

　　  她開心又惶恐，很想答應，又擔心自己不能勝任，更怕在教導的過程中傷到小孩。

　　  大人談話的時候，小蘭一個人在庭院裡觀察驚鹿，似乎很喜歡這種竹筒敲擊石頭髮出的清脆聲響，一個人也玩得很開心。

　　  她是個聰慧的女孩，對於父母帶自己來拜訪美惠子的目的略有猜測，時不時會將視線投向美惠子，眼睛亮晶晶的，帶著渴望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