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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名單的人,未必不能查到諸伏高明的存在。到時候也不需要什麼證據,抱著寧錯殺不放過的想法,諸伏景光必死無疑。
不等他們拿定主意,景光那邊先一步傳來消息——他決定將計就計,引出潛藏在警視廳的內奸,拜託小夥伴們配合。
「有Zero在,組織這邊沒關係,我們先把家裡打掃乾淨吧。」
諸伏景光的執拗,在場之人除了千速都深有體會,那是連降谷零這個幼馴染都搞不定的。無奈之下只能答應,轉而完善計劃。
美惠子頭疼的很,不知想到什麼,轉頭跑去222,在阿笠博士家呆了很久。
三天後,一隻隨處可見的手提袋被她寄存在波洛咖啡廳。幾乎是前後腳,美惠子剛離開,某個背著琴盒的男人進來取走了它。
萩原研二好奇極了,「你給小諸伏準備了什麼?連我都不能說嗎?」
美惠子笑而不語,「沒什麼,一個小道具而已。」
就在美惠子準備小道具的時候,秋田次郎作為植之冢道場的代表,跑了一趟警視廳,接待他的人正是小田切敏郎。
「小田切部長,您好,我是植之冢私人部隊的長官秋田次郎。此次冒昧前來,是為了一樁涉及道場與警視廳將來的事。」
秋田次郎的語氣和表情都維持在穩定的範圍值內,卻莫名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令人十分不爽。
兩人的交談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不到十分鐘秋田次郎就告辭離開。
據相關人士說,人離開後小田切部長拉長了臉,並且整個人仿佛火藥桶一點就炸,還叫了很多人到辦公室談話。
第二天
「桑村警官,早。」
「早啊,桑村先生。」
「早。」
男人穿著一身正裝,像過去每一天那樣溫和地與同事打招呼。作為警視廳公安部的一員,工作並不如何繁忙。
維護治安抓捕犯人有其他部門的同事,而真正涉及國家安全的大事件自有警察廳的公安處理。公安部卡在中間不上不下,外人瞧著總有點尷尬。
從進來的那天起,桑村仁就很清楚這是個什麼部門,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対目前的生活非常滿足。
「桑村警官,小田切部長叫你。」今天有些奇怪,桑村坐下沒多久,同事過來告知部長有請。
仔細在腦海回憶了最近的工作,確認沒有疏漏怠慢的地方,桑村放心了,鎮定的進入會議室,隨即被裡面滿滿當當的人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有大事發生?恐怖分子襲擊首相or天皇了?
「人到齊了?那我就直說了。」一向嚴肅自持的小田切部長,臉色黑的能擰出水來,強壓怒火說了被植之冢道場找上門「奚落」的事。
「事關警視廳的名譽,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
類似的一幕也發生在警察廳內,一切可能接觸到名單的人都被控制了人身自由,開始全面自查。
上頭鄭重其事的態度讓臥底警方的人明白,他們懷疑的対象,很可能就是臥底,差點激動地顫抖。
有這份功勞,他是不是能撈個代號,更上一層樓?
不行,得立刻通知其他人。蘇格蘭,不能留了。
為了避免消息外傳,此刻的會議室屏蔽器全開。
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
滿室寂靜中,男人舉起手。
「什麼事?」
「搜查課先前拜託我調一份文件,急用,還沒送過去呢。」
「東西在哪?」
「就在辦公桌上。」
「知道了。」
男人安心坐下,只要文件送出去,那人自能明白他的用意。
傳遞消息,並不是非得本人出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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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握著槍,一路逃遁。看似慌不擇路,實則一直有意識地吊著身後追捕的人。距離不遠不近,確保対方能跟上,但又不至於立刻抓到他。
一棟廢棄的大樓近在眼前,他眼中閃過一絲亮色,換了□□和彈匣,掃掉痕跡躲進大樓。
可惜追蹤的人不是善茬,緊跟在後面也闖了進去。兩人一路追趕至天台,形成対峙局面。
海浪拍打在岩石上,嘩啦啦作響。
諸伏景光雙手握槍,緊盯著対面的人不放。
那人黑髮綠眼,身材高大,氣勢驚人,是與他差不多時間拿到代號的組織成員——萊伊。
兩人同為狙擊手,交情還算可以,沒想到來追捕的竟然是他。
萊伊言辭懇切地說了許多話,諸伏景光擺出一副「我不信,你別說了」的表情,暗地裡卻琢磨開了。
不対勁!
這個語氣,這個表情,萊伊他有問題啊!
難道又是一個同事?
啊這……
讓同事見證他的死亡,是不是有點過於殘忍?
善良的警察有點心虛,可惜這會兒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対不起萊伊。
他調轉槍頭,対准自己的心臟,在対方目眥欲裂的表情中扣下扳機。
「砰!」一聲巨響,鮮血四散開來。
萊伊撲到欄杆邊,指尖與墜落的諸伏景光擦肩而過,眼睜睜看著他墜落深淵。
海浪翻湧,再無痕跡。
海底,一艘潛水艇等待已久。看到墜落的諸伏景光,探索抓嗖的一下伸過去,轉眼就帶人跑出幾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