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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球網後的角名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瞳仁確確實實定定的看著青鳥。
兩人目光相匯,停頓數秒後,無比自然的同時移開了目光。
雖然沒有開口,但他們知道,他們剛剛的想法大致意思八九不離十——
【在接下來的賽場上,進行一場最為刻骨銘心、直接明了的『交流』吧。】
在所有人就位的同時,雙方隊長握手,決定先手隊伍,結果是白鳥澤方先發球。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移到那個男人的身上——
小林青鳥在大家如願以償的目光下,動了。他手握排球,一步步走到發球線的位置,隨意的用手拍了拍排球,下一刻雙眸微抬,平靜無波的視線透過重重縫隙,穿過球網,越過稻荷崎成員,迎面闖入對面的自由人,赤木的眼中。
這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瞬間席捲了赤木的全身。在對上小林青鳥目光的那一刻,他渾身一震,但是顯而易見,相比上次亂了陣腳的做法,現在的他,只是呼吸一緊,再就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了。
場下的北信介看向赤木的目光染上了幾抹讚揚的神情。
別人或許不知道,北信介這個隊長是最清楚的。上次比賽失利後,赤木對於自己後半場操作變形的情況感到無比的自責,甚至一度陷入了低迷,在經歷了種種掙扎後,才勉強從小林青鳥給予的陰霾中掙脫出來。
如今能夠做到直面自己曾經的陰影,可以說是十分不易。
——而另一邊,白鳥澤休息區,顧問老師注意到赤木的表情,推了推眼鏡,平靜的聲音響起:「上次比賽給他的影響不小。」
鷲匠教練雙手抱胸,面色嚴肅的看向對面的自由人,隨後緩緩的將目光放回自家隊員,小林青鳥的身上。
——這次,你會如何選擇呢,青鳥。
眾人的思緒百轉千回,但這邊的小林青鳥一無所知。他安穩的站在發球線後,後退數步,雙眼盯著對面的球場,耳邊寂靜無比,唯獨聽得見的,是裁判那清脆的哨聲。
他腳步站定,棕褐色的雙眸眸光閃爍,宛如一台掃描儀,在對面的場地上肆無忌憚的巡視著,直到最後,於那個熟悉的地方停下了目光——
對方的邊界。
「嗖——」的一聲,排球同那無數次訓練一樣,被高高的拋起,衝破重重阻礙,於空中停滯——
一道身影助跑、起跳,扣下,一連串的動作流暢清晰,伴隨而生的是一陣清脆的「啪」的聲音。
小林青鳥微微皺眉,這一球的手感……有點奇怪啊?
————嗯?聲音很輕?
得出這個結論的宮侑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他雙眼緊緊跟隨著排球的動向,看著它在推力的作用下,宛如一隻搖搖晃晃的紙飛機,明明一幅即將墜落的模樣,卻又持續越過球網,穿過場地,平行於眾人頭頂,漫不經心的動作宛如有了生命。
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如何,最緊張的人還要數赤木。
他雙眼瞪大,不敢有絲毫鬆懈,他始終牢記著上場前教練對自己說的話:
【不用顧慮小林青鳥的發球,於稻荷崎而言,接到就是優勝!】
只要接起來,只要不落地!只要……
「啪。」
……
…………欸?
阿、啊嘞?排球…排球呢?
觀眾也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全場的人驟然間都變成了豆豆眼的樣式,面面相覷,一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赤木向前的動作一僵,他看著原本一幅還要繼續向前飛行的排球,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忽然降落在他面前,沒有回彈,沒有炸裂,只是輕飄飄的掉落了下來。
下一刻,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後,全場譁然!
宮侑也傻眼了,他眨眨眼,似乎懷疑自己看錯了。
不是……就算是跳飄球……這算個屁的跳飄球!!這玩賴了吧!是遙控的吧!!誰家排球會像個活物一樣啊!!
就連場下的北信介都驚的一下子失態,「倏」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小林選手得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解說甲震驚的聲音響起,伴隨的是解說乙渾厚激烈的嗓音:「是…跳飄球吧!小林選手用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跳飄球!!」
「他輕而易舉的為白鳥澤拿下了第一枚發球得分!」
「他的存在,就像在告訴我們,只要讓他拿到發球權,這一分,白鳥澤已經拿到手了!」
「這就是小林青鳥的自信!!」
解說甲吶喊著,明明只是開場,現場的氣氛卻仿佛已經到了火熱的中場一般,白鳥澤啦啦隊吶喊和鼓樂的聲音不絕於耳,和觀眾們錯愕的討論聲相得益彰。
不怪他們大驚小怪,只是這一切實在是發生的太快了,猝不及防到沒一個人想到那球會在一個如此刁鑽的地方,以一種如此詭異的方法掉落下來!!
——甚至於就連白鳥澤這邊的鷲匠教練都是微微一愣,隨後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這就是前兩日青鳥一直苦練的那種發球吧?」顧問老師微微一笑,看向身邊的鷲匠教練。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那陣子,青鳥立志要將跳飄球也練成自己的本能時,所發出來的千奇百怪的球。
這些球中就有一種,是小林青鳥眾多「山寨跳飄球」之一的,以突然落地為特點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