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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琴酒把晴子攔下了。
他從伏特加手中接過手帕,熟練的把晴子的那一張大花臉擦乾淨。
「生氣傷身。」
晴子的呼吸還很急喘,甚至連指尖都開始微微的發麻。
這是她的老毛病了。
過呼吸症候群。
也可以稱之為呼吸性鹼中毒。
但是自從成年後已經很少出現了。
琴酒用手帕捂住她的臉:「小口呼吸。」
晴子的眼淚還在掉著,但已經不自覺的按照琴酒所說的做。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亮晶晶的,經過了剛才淚水的沖刷,顯得澄澈無比。
黑髮少女的嘴裡還想嘟囔什麼,但是卻因為哭腔而讓在場的人誰都聽不清楚。
琴酒甚至還有功夫幫她把散開的頭髮全部撩向一側。
安室透尷尬的揉揉鼻子。
嗯......他會努力向琴酒學習的。
這種熟練的程度,安撫的效果。
單拎出來,哪一樣放在那個組織內的第一殺手身上都顯得這麼麼不可思議。
可這卻是真實的發生在他面前的一幕。
百利甜趁著沒有人關注他,想要偷偷解開捆在他背後的繩索。
......可惡,這還是那個女警從他身上摸到的。
本來是他打算綁住她,給琴酒拍視頻的。
但他漸漸感覺面前有陰影划過。
他緩慢抬頭。
伏特加對他露出了一個核善的笑容。
「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是被從柱子上解救了下來,但是卻被綁的更結實了的百利甜:「......」
晴子把臉埋在琴酒懷裡。
現在她就無比的懷念幼童時期。
那個時候她可以在任何時候窩在黑澤叔叔懷中,只要她想。
哭泣之後的疲憊讓她簡直都要合上眼睛:「......我好累啊。」
琴酒當然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
他把晴子打橫抱起,然後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晴子就這樣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現在的心音竟然驚人的重合了。
如果我/她可以一直是小時候多好。
在半年前,晴子還很期待著上班後的生活。
標誌著自己已經是個經濟獨立的成年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可僅僅只過了半年,她卻想要去找到一台時光機。
一件一件接踵而來的事情,讓她簡直自顧不暇。
她現在就想回去好好的睡個覺。
如果可以回到小時候該多好。
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人理會的安室透:「......」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伏特加。
伏特加:「......我要去給大哥開車,你帶著百利甜跟在後面吧。」
*
而另一邊,等了四個小時的萩原和松田:「阿,阿秋!」
安室透這小子是不是出去鬼混了,怎麼已經深夜了還不回來。
「看來今天晚上是逮不到他了。」松田把剩下的飲料一飲而盡。
蹲點經常一呆就是幾天,這點工作量對他們來說並不艱難。
想必那個臭小子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偷偷逃走。
萩原機械的往嘴裡塞著雞塊:「晴子那丫頭絕對報信了。」
兩人相視一眼,嘆了一口氣。
他們就說為什麼一個小時前,又是外賣又是毛毯的。
早就該察覺到的。
這麼體貼,甚至都不像她能想到的事情。
松田啟動車輛:「走吧,去我家喝兩杯。」
萩原也沒有拒絕,而是一臉惆悵的看向窗外。
他乖巧可愛的晴子啊。
真的就被那個大猩猩拐走了。
zero他能照顧的好晴子嗎。
*
安室透把百利甜提溜到空陽宅的地下室。
這裡早就被琴酒加固,並且做了隔音處理。
伏特加在一旁打著電話,喊人來接手百利甜。
琴酒不喜歡無關人員呆在這裡。
安室透也很有眼色:「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他要整理一份文書出來。
組織內部的爭鬥......
他雖然之前也知道,但是直面還是第一次
安室透本來以為琴酒會答應下來,或者不予理會,可現實是。
「等等。」
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喊住了他。
琴酒的那一頭銀色長髮在餐廳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鋒利光滑。
「?」安室透疑惑的停下了腳步。
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琴酒從冰箱中拿出牛奶,輕輕的放到吧檯上。
「給我解釋,你所隱瞞上次晴子在你家變回來的事情。」儘管做著熱奶這種事情,可男人身上的銳利是半點沒少。
熱氣的咕嘟聲十分溫馨,牛奶的氣味也慢慢消散開來,充盈著周圍的區域。
而聽見這句話的安室透:「......」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嗎?
最後頂著幾乎和百利甜一樣的豬頭臉,兩個遭受大難的男人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裡。
只不過區別是,百利甜是被伏特加喊來的『自己人』壓著走的
而安室透是自己開車走的,走之前還得到了蘇恩提供的冰塊和毛巾,以顯示空陽宅的待客之道。
敢怒不敢言是安室透只能訥訥的道謝,像是嬌羞一樣捂著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