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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第一殺手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迴蕩, 安室透升起了警惕心。
琴酒的偽裝無懈可擊,他這沉重而毫無掩蓋的腳步聲, 完全就是一個受過一些訓練,但是毫無防備的僱傭兵該有的狀態。
而琴酒本人的腳步聲,不,琴酒狀態下的他根本沒有腳步聲。
殺手的步伐是輕巧無聲的,敵人可能到死都沒有發現他所在的位置。
安室透從倚著的牆上起來。
他剛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下,但話還未吐出。
「日本公安。」琴酒直接道破了他的身份。
安室透的瞳孔緊縮,但很快的恢復了過來。
「喂喂喂,不能因為我給空陽警官做了人工呼吸,就往我的頭上安罪名吧。」安室透像是投降一般雙手舉起,看起來十分的輕佻。
「再怎麼說我也是救了她的命,你這麼做不太好吧。」安室透沒有陷入問答中,好像這個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回答的想法一樣。
琴酒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哼:「誰知道呢。」
他好像只是隨口一說,轉頭就聊起了另外的話題:「最近盯緊一點身邊的人。」
安室透不知有沒有鬆口氣,狀似好奇的問:「是發生什麼了嗎?」
琴酒能給他提醒一聲就已經是看在他救了晴子的份上了。
他掏出腰間的槍,場景好像在之前發生過一般。
!!!
安室透本以為琴酒願意和他好好說話就代表事情已經過去了。
但......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室透收起了自己平日在眾人面前的偽裝,不,準確的說是換上了『波本』的偽裝。
安室透也毫不退讓的抽出了自己的槍:「我本來以為你在開玩笑,但看來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樣。」
「沒想到組織第一殺手,也會有頭腦發昏的時候啊。」
安室透不僅沒有害怕的表現,還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發出了嘲諷。
他此刻的表現就好像之前在晴子面前全部都是偽裝。
但表現鎮定的男人背後已經微微滲出了冷汗。
他在賭。
他在賭如果在這裡把他殺死,沒有辦法和晴子交代。
因為琴酒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
而他作為剛把晴子從海中救出來的人,在他失蹤或者死亡之後,他不相信那個充滿正義的女警會不去追查真相。
而他都能推理出來的事情,琴酒不可能不知道。
琴酒無所謂的笑了笑。
「砰!」
安室透一個側身,躲在了柱子後面。
子彈深深的刻入牆體,從這個高度可以看見,如果安室透沒有躲開,這發子彈所対準的就是他心臟的位置。
「這次只是一個警告。」
琴酒淡淡的開口。
他只是暫時需要一個人有合理的身份來保護晴子而已。
他隨時都可以換人。
除了保護者的身份之外,不要動其他任何的心思。
安室透咬了咬牙,這算什麼,讓他放鬆警惕嗎。
虧他在病房看見兩人互相依偎的一幕,還恍然間認為哪怕是琴酒這樣的人也有良善的一面。
現在看來,是只在空陽警官面前偽裝罷了。
「你!」安室透的話被琴酒打斷,「蘇格蘭。」
!!!
安室透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他現在提景光是!!!
安室透恐懼的想起剛才琴酒一語道破他的身份。
難道他連景光的身份也。
不,冷靜下來。
如果琴酒知道了他們兩人的身份,按照他対『老鼠』毫不留情的態度,他和景光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琴酒應該還沒有找到具體的證據,只是懷疑而已。
他在詐他。
如果他在震驚之下露出馬腳,恐怕那顆子彈馬上就會射入他的腦袋。
但琴酒可沒有揣摩他想法的興趣。
沒有看躲到他射擊死角的男人。
黑色的風衣下擺從安室透的眼前划過,留下淡淡的菸草香氣。
琴酒坐進了駕駛座:「怎麼,還要我請你。」
安室透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
他還愣在原地,聞言只呆呆的哦了一聲。
身經百戰的臥底先生完全不知道琴酒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說是來戳破他身份的,卻只是射出了一顆警告性的子彈。
但他卻又講出了蘇格蘭。
安室透尷尬的收起槍。
「其實我可以打車回去。」
琴酒只是不耐煩的按了下喇叭。
刺耳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中響起。
明白這是琴酒在催促他,安室透摸了摸鼻子坐進了琴酒的車。
......真不可思議,竟然還有琴酒給他當司機的一天。
他應該不會被帶進什麼地下實驗室出不來了吧。
*
晴子在日落西沉的時候醒來了。
天空還剩一絲微弱的余夕,空氣也變得陰涼起來。
「唔——」晴子揉了揉眼睛。
玻璃的碰撞聲響起。
晴子借著僅剩的細微光亮朝那個方向看去。
把手中茶杯放下的銀髮男人,頭也沒抬的翻了一頁書。
除了一開始的情緒外泄,這個男人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什麼也引起不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