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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做任務的琴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從鼻腔中哼了一聲氣音。
旁邊□□練的麻木的行動組聽到這個聲音, 全都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了一下。
一旁雖然不是行動組,但卻被點名參加這次行動的安室透見狀欲言又止。
他當然不知道導致琴酒心情如此糟糕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他只是計算著琴酒的年齡, 然後偷偷的吐槽到。
『天天脾氣這麼差, 琴酒怕不是更年期。』
現在是下午六點, 但安室透已經被安排完成了四個任務, 但這次讓他放下心來的是, 所有行動組成員都和他一起參加了任務。
只要不像上次一樣明顯的被針對,安室透自認為自己還是可以為了獲得更多的情報而加班的。
於是完全沒有自覺的他,反而開始大膽的和坐在旁邊的基安蒂小聲講話:「你們上次任務到底什麼情況,琴酒一回來就黑著臉誒。」
在組織內其實人緣不錯的安室透試圖打探情況。
如果可以知道琴酒的其他弱點就更好了。
但一向和他關係很好的基安蒂這次恨不得打開安室透湊過來的臉。
沒看見大哥已經通過後視鏡看向這裡了嗎!!!
想要自己挨罵不要帶上她啊!!!
只有知道一切的伏特加憐憫的看著還一無所查的金髮男人。
趁著現在,多笑笑吧。
過兩天你就會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阿秋!」
安室透頂著基安蒂嫌棄的目光訕訕的揉了揉鼻子。
最近怎麼回事, 難道他真的感冒了?
*
晴子又一次的一無所獲,但明天就是對嫌疑人實行暴力的幾個打手判決書下來的日子。
她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
「哎——」晴子覺得自己最近經常在嘆氣。
她也不想總是這麼有氣無力的, 可是這個案件,實在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幫凶。
琴酒已經回來了,穿著羊絨毛衣的銀髮男人目不斜視的跨過攤在地毯上的坨狀物體。
晴子不滿的發出意味不明的抱怨:「什麼嘛。」
就這麼無視她啊。
晴子從身後抱住了銀髮男人的褲腳,被無情的拖著走了一路。
琴酒完全沒有被腳下的重量所拖累,徑直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晴子像只被翻過肚皮的小豬,哼哼唧唧:「不要無視我嘛。」
蘇恩走了過來,體貼的給晴子身下墊了一個軟墊。
晴子攤的更舒服了。
她不僅死死的扯著琴酒黑色西裝褲的褲腿,還甩來甩去,讓本來打扮的十分西式的男人身上整潔的衣物出現了突兀的褶皺。
晴子身上穿著的是保暖的連體絨毛龍貓睡衣。
在地上蹭了這麼久,摩擦力讓她的頭髮炸毛起來,帽子也扣了一半在頭上。
她的眼睛裡有著對琴酒天然的信賴和略顯嬌憨的迷茫。
「黑澤叔叔——」她拖長音,「我遇到問題啦。」
她搖搖腦袋,帽子完整的扣在了頭上,故意撒嬌般的重複一遍:「我遇到大問題了。」
她像小時候一樣等待著琴酒給她解答疑問,乖乖的坐在地毯上,半點不見平日能單手抱起松田的強悍。
琴酒端起一邊的熱可可,瓷器清脆的碰撞聲響起,他放鬆下來,眉宇中難得出現了一絲愜意。
窗外吹來了一陣清風,帶來了濃烈的花香,洛可可式復古的窗簾微微搖晃著。
晴子向後退了退,就見到面前的男人將自己的雙腿交疊,手指上的疤痕為他增加了一絲野性。
「我也要喝。」晴子坐了起來,聞到可可的香味。
琴酒看都沒往她那看一眼:「什麼問題。」
因為任務的事情不能透露,晴子就十分糾結的把任務轉化成通俗易懂的故事。
「......所以說就是這樣啦,然後我現在就覺得心裡有一點難過。」
明明嫌疑人和周圍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他們僅僅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但......
琴酒對晴子講的故事簡直嗤之以鼻。
但他完全沒有嘲笑晴子的天真,無論她是什麼樣子的,他都有信心可以把人保護的很好。
她不需要改變自己來適應這個世界。
琴酒的頭髮垂落到他結實的大腿上,晴子忍不住伸手拽著,好像能給自己添加一些安全感。
銀髮男人瞥了她一眼,但還是沒對她這不成熟的小動作說些什麼。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只能說那個男人太過愚蠢了。」
想要讓所有人都好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不會好。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電影裡的大團圓結局。
輕信他人,意志力不堅定,沒有法律意識,在遇到危險時不敢反抗,在一切都無法挽回時才發怒。
完完全全的懦夫。
晴子沒有想到面前男人的觀點和她完全不一樣。
「誒!」她十分意外。
「可是...可是普通人...普通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吧。」晴子有些小糾結。
琴酒不屑的哼了一聲:「普通人?普通人就代表著他的無能。」
普通則代表著他沒有能脫穎而出的技能。
普通則意味著一事無成,在遇到危險和變故時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