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這種人太少了,幾乎不做考慮。
扯遠了,總之羂索想到的辦法就是某些有異能力者的地下組織或許會有相關的情報,事不宜遲他立刻用自己的人脈聯絡了幾家,而這個時候某個組織的名字突然映入他的眼帘。
死屋之鼠,在國際上活動的恐怖組織,擁有未知的情報來源和數位異能力者,地下流傳的有關它們的傳言,有一條非常有名。
——只要是老鼠在的地方,就沒有死屋之鼠不知道的事。
羂索作為一名馬甲無數的詛咒師,當然有這個組織的聯絡方式,在通過一系列操作聯繫上人後,他提出了自己的委託。
是個長期委託,要求隨時獲得某個人的移動位置。
然而在他把委託和唐沢流的資料提交上去不久,一封郵件憑空出現。
【你好,我是死屋之鼠的情報員,因為這則委託想跟您親自談談,如果可以的話,請撥打這個電話】
後面連著一串號碼,羂索眯了眯眼,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先是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隨後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
「你好,我是成員a,你就是委託人吧。」
「沒錯,我的委託,你們肯接受嗎?」
「在此之前我先確認一下,你的目標是擁有占卜術式的那位?」
羂索並不意外他們能知道占卜師的情報,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沒有資格談其他的了:「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要找到這位的蹤跡可不容易,」電話對面的聲音慢吞吞地說,「正巧我們近來也在關注咒術界的情況,畢竟你們那邊鬧得很大啊。」
五條悟叛出咒術界的消息,雖說高層在儘量隱瞞,但這種重要的事可沒有那麼簡單可以瞞住,至少很多家組織已經收到了相關消息,多方勢力正在蠢蠢欲動,想要在這個即將混亂的漩渦上參上一腳。
「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這個委託我們可以接受,甚至我們可以保證你在這場戰爭中獲勝。」
「當然我們這邊也有相應的條件。」
保證他獲得勝利?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還是只是在試探?
羂索敏銳地從中察覺出了死屋之鼠的險惡用心,並不上當:「呵呵,閣下莫非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個同樣在戰場邊緣虎視眈眈的鬣狗,可沒有資格參與咒術界的事情。」
說罷,他就要掛斷電話,對面的人卻像是預知到了一般,平淡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加茂憲倫,羂索。」
羂索掛斷電話的手頓在半空。
「我可等你這通電話很久了,羂索先生,別急著掛斷,讓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這一刻,羂索盯著手裡的手機,第一次有種被毒蛇舔舐手背的冰冷和危險感。
他緩慢地握緊了手機,眼神冰冷:「你在說什麼?」
「以為我在詐你嗎,別擔心,羂索先生,我們死屋之鼠很有節操的,沒有確定的情報是不會輕易放出。」折原臨也在電話對面玩味地笑,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玩弄著系在小拇指上的紅線,紅線只到半米外就像消失在了虛空一般,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牽引著兩人。
羂索能第一個找上死屋之鼠,並且還正好是費奧多爾正在補眠,而折原臨也恰好醒著,又恰好第一眼看到了他提出的委託,可不是偶然。
不愧是命運的紅線,千里姻緣一線牽。
「有關於你的情報,我們早就注意到了,畢竟很少會有能夠活了那麼久歲月的人,還是叫你加茂憲倫比較好?」
加茂這個名字一出來,羂索就知道對面並沒有在說大話。
同時他冷靜地思考著自己到底是怎麼暴露的,難道是異能力?而且對方怎麼知道提出這個委託的人是自己。
對面仿佛看穿了他心裡在想什麼,笑道:「你太著急了,占卜師帶著一眾學生叛逃的事,還沒有傳出來,這個時候能夠得知消息,除了我們死屋之鼠以外,就只有在高層有眼線,並且最著急想找到對方的位置的人,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占卜師叛逃咒術界的理由,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全部都被他推測出來了,僅僅憑藉那一則委託。
羂索突然感覺到聯繫死屋之鼠是多麼錯誤的選擇,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後悔藥了。
他想做什麼?賣掉這個消息,還是要挾,又或者是藉此在咒術界現在的漩渦里撈取更大的利益?
「如何,作為合作夥伴,這個誠意算是不錯吧?」
羂索冷笑,他很想掛電話,但是不能,因為現在他很明顯已經被這個貪婪的鬣狗盯上了,而最糟糕的是他明顯落入了下風,對方很了解他這邊的情報,自己卻對他們這個死屋之鼠的組織知之甚少。
「如果我說不的話,你轉頭就會去投注另一邊吧。」
「什麼話,當然不會了,」對面傳來低笑,「請放心,對我們來說,一個腐朽的咒術界,總是比新興的更有價值。」
達成合作,掛斷電話後,折原臨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爆笑,愉悅地扒著電腦椅開始轉圈圈。
他的笑聲把一旁熬夜整理情報後半夜才睡著的費奧多爾給吵醒了,黑髮青年的臉色看上去更蒼白憔悴了,活似一隻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吸血鬼。
費奧多爾揉了揉眼睛:「你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