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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安然坐在躺椅上,盯著藍天上的白雲,似乎在發呆,而在不遠處的大道上,兩位獵犬已經完全化身成了交警攔下每一輛路過的車輛,不管是結隊成群還是獨行,反正只要有體型差不多的都會被攔下來盤問,與此相比愜意地摸魚的太宰簡直像是來度假的。
「太宰桑,沒關係嗎?」中島敦感覺有點過意不去,畢竟是政府給的任務。
「沒關係,按照他們的方法效率太低下,按照現在的進度天黑都找不到,不過拖延得越久對他也不利,能跑出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天羅地網還沒有形成之前了。」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其實他主要是擔心會有其他勢力插手幫助復活能力者出逃,情報屋雖說看似是放棄了他任其自生自滅,但誰知道這是不是轉移視線的陷阱呢?
正想著,太宰治似乎看到條野採菊的朝這邊揮手示意。
「有異常情況出現,現在距離這裡2000米,有三輛車時速超過了80公里正朝這裡駛來。」
這條大道並不是高速公路,限速70公里,三輛車同時超速,這是在飆車嗎?
這時路面盡頭已經能看到三輛車的影子,幾乎不分前後占據了整個大道,朝著這邊駛來,警方早已用大喇叭喊著這邊限制交通,請快點減速慢行,跟交警出示駕駛證,但是三輛車無動於衷,開足馬力朝路障和警車撞去。
這下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故意沖他們來的。
中島敦有點緊張:「太危險了,該讓他們讓開嗎?」
「他們估計不是這麼想的。」太宰治眯了眯眼。
隨著車輛逼近,所有軍警都讓開了,只有末廣鐵腸和條野採菊留在原地。
「你來,還是我來?」條野問。
末廣鐵腸無言地拔刀出鞘,條野聳了聳肩,給他讓開了地方。
單手握住刀柄,刀身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出鞘,刀尖向上,往下斬出幾道刀痕,然後緩慢收刀。
一秒過後,三輛車在行駛中分別從中間分成了兩半,裡面的人瞬間失去了平衡摔做一團倒在地上,軍警立刻上前。
條野勾起唇,剛想說什麼,耳朵里聽到的聲音突然摻雜了什麼雜音,他臉色一變,喊道:「別靠近他們!」
但是晚了,在軍警靠近準備抓人的時候,已經有兩三個車內的人掙扎著站起來,哭著大喊:「誰都別動!」
他胸前掛著炸彈,恐懼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狼狽不堪:「他、他他說,如果軍警有後退的舉動,立刻爆炸!」
中島敦和國木田瞳孔一縮。
太宰治眼神暗沉下來:「人質。」
現在軍警們距離這些炸彈人的距離不過一兩米,如果爆炸,大家都活不了。
「他要求你們讓開道路,不得派人把守在這裡。」人質哭著說。
條野採菊和末廣鐵腸對視一眼,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
「你、你們難道以為是假的嗎?」人質看起來都要給他們跪下了,他胸前的倒計時突然加快。
國木田咬牙,高喊:「先把路讓開,人質現在有危險!」
然而,條野採菊撓了撓頭,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呢,我也很想,但是這次任務,首領下了死命令。」
「絕對,要將復活能力者捉拿,為了這個目的……」
他之後的話語,驚呆了中島敦等人,以及絕望的人質。
「無論付出多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他話語剛落下,軍警們立刻後退,但是來不及了,隨著人質身上炸彈滴的一聲響,他呆呆地『誒』了一聲,似乎不敢相信國家的公務人員會那麼果斷放棄他的國民,他眼裡還倒映著國木田等人飛奔而來的身影。
火光和硝煙掩埋了一切。
平地一聲巨響,跑在國木田後面的中島敦一個箭步把他撲倒,熱浪和黑煙席捲,等好幾聲爆炸的餘波散去後,那邊已經躺了一地的人。
國木田發熱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看向中島敦:「你沒事吧?」
「沒事。」中島敦翻了個身,虎的恢復力已經把傷害修復了,「國木田先生呢?」
「我沒事,先去看看那邊的人,」國木田起身,不顧危險再次朝爆炸的中心跑去。
人質和軍警混在一起,外表均是皮開肉綻,國木田看到綁著炸彈的人已經沒有聲息,強忍著悲痛尋找其他倖存者。
「咳、咳咳!」有軍警發出了虛弱的咳喘聲,國木田連忙安撫,「振作一點!救援很快就來!」
他回過頭大喊:「這裡還有活人,快來輛車送他們去最近的醫院!」
中島敦迅速查著地圖:「送去市中心的醫院有點遠,最近的醫院是離橫濱南邊幹道直走五公里的醫院,我現在叫救護車!」
「等一等,」條野採菊突然按住了中島敦的手,「這可不行,在這裡的所有人都不能離開橫濱的範圍,這裡就是界限。」
中島敦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抬頭:「……什麼、意思。」
「我說,這裡的人還沒有排查完畢,不能確定他們之中有沒有目標,不能放他們離開橫濱。」條野採菊笑容不變,「懂了嗎,這裡所有人都要送去橫濱內的醫院。」
「但是,現在距離最近的醫院就在五公里外!送去橫濱的醫院說不定會來不及!」中島敦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