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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行動開始。
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拍拍褲子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夏油傑:「去哪?」
「當然是去我們應該回去的地方。」
……
而另一邊的唐沢流。
作為整起聚眾叛逃的元兇,唐沢流自然是享受到了不一般的待遇,不僅是單人牢房,而且還採取了特殊的關押措施。
為了防止他用未來的情報迷惑其他人,從鼻子下方開始用咒符禁錮住了他的嘴,白紙黑字的咒符一直纏繞到脖子的地方。
不過倒是沒有束縛他的行動能力,大概他弱雞的體質高層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象徵性將手腕用同樣的咒符捆住。
等了蠻久,也沒有人過來,唐沢流耐心地閉目養神,直到門口突然傳來動靜。
他睜開眼睛,有些意外地看著禪院直毘人走進了牢房。
他記得這個人……似乎是禪院家的家主,在原著中死在了涉谷之戰,也是給予了禪院真希試煉的那個人。
唐沢流歪了歪頭。
「喲,這樣說話還是第一次吧。」禪院直毘人大咧咧地舉著酒罈,「如果不是你叛逃的太快,我還真想和你喝一杯談談咒術界的未來,能和看得見未來的先知交談,機會可不多見。」
唐沢流彎了彎眼眸,搖頭。
「你想說什麼?」禪院直毘人身子前傾,主動拿下了封禁的咒符。
「呼……禪院家的家主親自來審問我,這可真是榮幸。不過沒關係嗎,把這個拿下來。」
「反正我也不可能放你走,沒關係吧。」禪院直毘人無所謂地道,「其他人的審問都結束了,他們是因為你看到的未來,他們才會叛逃,高層認定大部分罪責都在你身上,處刑的結果已經不容改變了。」
「那如果我告訴你禪院家的未來呢?」唐沢流。
「嚯,那還真是不錯的砝碼,但是不夠。」
「有關於你的未來?」
「哈哈,都是老頭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樣嗎!」禪院直毘人豪爽地道,身體微微前傾,手指放在下巴上打量唐沢流,「你就是用這種關於未來的情報來蠱惑其他人的吧。」
「只能說比起原本的未來,他們選擇了追隨我的未來,」唐沢流微笑著看著他,「我們每個人都是命運的囚徒,卻偏偏要從註定的未來中,開闢出不一樣的路。」
「哪怕身死在半途,也不會後悔。」
「聽起來真熱血,可惜老頭子我早就不是會被這種話感染到的年輕人了。」禪院直毘人搖頭嘆息,舉起酒壺猛灌了一口。
「家主曾經也是年輕人吧,您應該能理解我們。」唐沢流說道,「1963年,在這座島嶼上誕生了第一個日本動畫,在當時同樣是無比新潮,當然在當時的守舊派看來只是完全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您喜歡動畫嗎?」注2
禪院直毘人陷入了沉默,仰頭又灌了一口酒:「和先知說話原來是這種感覺嗎,真讓人不愉快。」
「抱歉,我不太會聊天,您還是單刀直入吧。」
「你們為什麼要去那座基地,你們在那裡發現了什麼?」禪院直毘人沉聲道。
「真讓我意外,原來你們沒有把痕跡清理乾淨嗎。」唐沢流嘲諷。
「是有一批人想掩飾過去,但是我截下了其中的一部分,加上之前真希說的話,真讓人毛骨悚然啊。」禪院直毘人興致缺缺,「你能夠說反那麼多人,甚至包括那個五條家的小子,看來是真的了。」
「哦?你相信我們的話嗎。」
「……」禪院直毘人換了一個姿勢,單手撐著膝蓋,突然放出了一個結界。
「好了,在這裡的話沒有人可以竊聽。」
「呵,真是個大膽的傢伙,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你在處刑前和我有過單獨相處,不會警惕你嗎?」
禪院直毘人咧嘴一笑:「老夫可是禪院家的家主,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就別當了,好了,別岔開話題,反正你都要死了,至少在最後不說點什麼對咒術界有用的情報嗎。」
唐沢流勾起嘴角:「如你所願。」
他將天元的羂索的事情同樣泄露了出去。
禪院直毘人的臉色從知道天元有另一個詛咒師的分身,到後面他的目的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只是臉色黑沉了不少,但在聽到人體實驗的那部分後,臉色完全變了。
「那麼,在我死後,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就只剩下你,以及高專的學生們。」唐沢流托著腮,「證據已經被消抹,你,要怎麼辦?」
一段良久的沉默,正當唐沢流以為禪院直毘人不會再開口,他突然冷不丁說
「你們還有更大的圖謀吧。」
「哦?」
「從你的眼神里,我可看不到死志。」
唐沢流只是微笑,不再作答。
禪院家主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處刑的時間改了,不是明天,就在今晚。」
唐沢流挑眉,抬頭看著他。
「你們年輕人眼中看到的未來,我已經看不到了,」禪院直毘人的身影停在門口,背對著他,道,「至少讓真希當家主吧。」
「不會再有禪院家了。」
禪院直昆人一頓。
「沒有御三家,沒有高層,沒有五條派,沒有保守派。」唐沢流慢慢地道,「大家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