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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漫長的時光長流中各家的席位數量多多少少有變動,但總的來說還是維持在一個定量,比如說五條家大約有20%的決定權。
源雅人原本聽說這個消息後還有點驚訝,倒不是驚訝於五條家的權勢,而是驚訝於五條老師原來是有政治勢力的。
這樣說可能有點矛盾,畢竟五條悟是五條家的家主這件事應當是他剛入咒術界就知道的常識,但因為五條悟身上真的絲毫沒有那種他熟悉的政界的氣息,而且看上去也對咒術界的管理層不屑一顧,導致這個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傾向於和管理層不對付的孤膽英雄。
不過據五條悟本人的說法,有相當於無,因為五條家雖然願意支持他,但是那些長老並不支持他的『主張』,他們願意支持他因為他是當代家主,但他們的思維模式和老傢伙們沒有什麼區別,這不是他想要的『未來』。(五條悟想要新生代的咒術師成長起來取代高層)
而同樣的,哪怕五條悟是五條家的家主,也不能動五條家的長老席位,不然那些老傢伙會死給他看(五條語
因此在談判的時候,源雅人忍不住試探了一下增加長老席位的條件,但顯而易見這是總監部的禁.區,原本因為五條悟的表現而有些麻爪的長老們在這個條件出爐後剎那間就清醒了。
增加長老席位就意味著權力稀釋,他們是怎麼都不可能同意,不過源雅人也沒有想過這條能通過,反正獅子大張口是談判中的常用手段。
「你們拍桌子可沒有任何用處,我要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犯第二遍……哦不對,可能現在早就不是第一遍、第二遍的事情了,誰又知道你們在之前沒有做過這種虛報任務信息的事情呢?」五條悟嘴邊勾起冷笑。
「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監督權,咒術界需要成立監督部門,監控【窗】觀測到的任務,建立系統的責任體系,我要確保能找到每一個負責人。」
「不可能,咒術師沒有這種先例。」
「哦,那還是讓我們談談長老席位的事吧。」
「……」
話術拉扯,討價還價,以及輪番的心理戰,總監部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後來『你誰?』的迷茫,到最後滿頭大汗。
談判從來都是極度耗費體力和心力的事情,有些談判甚至要連續進行一個星期,反覆試探對手的內心的底線,源雅人提前做過功課,而五條悟精力充沛,加上反轉術式甚至可以三天不睡著,但長老們就不行了。
等禪院家的家主直昆人滿臉空白地從總監部大樓走出來後,腦子裡還迴蕩著會議室內五條悟舌戰群儒,真·把人說趴下的畫面,第一次感受到了歲月的無情。
「唉,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了。」
他旁邊一個老人感慨道:「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年輕人的啊,原本以為我們這些老傢伙起碼還能在位置上待的久一點,沒想到連體力都開始跟不上了。」
「五條悟,還真是可怕啊,他這是要開始向高層進發了嗎,五條家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誰知道呢,」直昆人嘴角多出一絲莫名的笑,「也許他背後另有高人指導呢?」
他腦海中浮現一直安靜待在五條悟身後的少年身影。
「不太像吧,可能會有人給他建議,又不可能全程指導。」老人回想了一下,談判過程實在太長,而五條悟也沒有什麼背台詞的感覺,全程相當流利,又一針見血,顯然是不可能提前準備好的。
尤其是談判時的心理戰,現在想起來那種壓迫感都讓人直流冷汗,像是內心的想法完全被洞穿了似的。
「真是,讓人都忍不住想向老天抱怨了,倒也不必給五條悟最強的力量,又給了他這種程度的頭腦。」老人直搖頭,不過很快眼角又流露出一絲輕鬆,五條悟剛才的行為又讓他看到了希望,兼具智慧和強大的領袖,誰不心生嚮往呢?
他本來的立場就是偏中立派的,既不投向保守派也不倒向五條派,在他看來只要咒術界能變得更好,哪一個派系占上風都沒有關係。
是少數的,一心為咒術界未來著想的人。
直昆人沒有說話,只是內心並不這麼認為,實力可以說一.夜之間突然頓悟突破,可是智慧和思想,以及知識真的可以在一個人身上發生那麼大的進步嗎?
他心中有一個猜測,但是沒有證據,也不打算說出來。
……
伊地知現在非常緊張。
作為少數參與,全程跟進這件事的人,他比誰都要清楚局勢有多緊張,如果說他原本還沒有想那麼多,那麼在總監部大樓突然開始不對勁,大批人馬開始進進出出後,居然還有老人被擔架抬走後,著實感到了慌張。
大概是有一種,『啊,這一天終於來了』的感覺。
因此當五條悟和源雅人從總監部大門出現,開門上車的時候,伊地知都已經做好了叛逃的心理準備:「請問是直接開車跑,還是先開去高專接人?」
「啊?」五條悟和源雅人詫異地看過來。
幾秒鐘後,伊地知透過兩人迷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誤會了什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開車:「當我什麼也沒說。」
不過源雅人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笑著對五條悟說:「五條老師,你平時的聲望是有多危險啊,人家都以為你已經殺穿高層了。」